應昭:討口飯吃。
一隻手就能拎起鐵鍋來回顛菜的肖教練對應昭的厚臉皮實在是無話可說,滾滾滾,你家兒子的飯我倒是盛好了,你回來了自個兒喂去!
你去吧。
應昭坐在沙發上,隨手扯了本肖文琦放在一邊櫃子裡擺設用的相片集翻了翻。
肖文琦:你丫兩條腿廢了麼?
含音在,我不想過去。
我操,她來幹嘛。
肖文琦把菜端到了飯桌上,擼了擼袖子,還順手讓應昭把她的套袖給下來。
應昭把對方那與自身形象極其不符合的粉紅Kitty貓套袖扯下來扔到了一邊,不知道。
昭啊,你也沒必要躲吧?
肖文琦從一邊拿了瓶牛奶丟給應昭,相當奇怪對方這慫樣。
就是不太想見。
肖文琦一向不知道應昭在想什麼,她也沒多問,拎起那點小盆就去給對方狗兒子餵飯去。
肖文琦撩起門簾走了,應昭自己盛了碗飯,蹭飯倒是蹭得理直氣壯起來。
有些事情肖文琦也不知道。
應昭也不會說,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過,她自己都是遲鈍察覺的,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可以敞亮說出來的機會了。
或許從來都沒有。
肖文琦裹著個相當鄉村風的皮草走到了應昭的家門口,喬含音還在,肖文琦當沒瞧見似的,拿著鑰匙輕車熟路地開了門,瘸腿大王這會兒有飯就是娘,相當黏膩地蹭了上來。
唉你丫就是個狗腿子!
肖文琦正準備關門,裹成個什麼危險人物的喬含音摘了口罩,抓住即將要關上的門,問:應昭是不回來了?
喲,喬大明星啊?
眉毛跟張飛有的一拼的女人笑了一下,像是真的才發現她似的。
人家是你姐,回不回來你比我清楚啊。
喬含音從小大到不喜歡應昭,應昭的朋友她更不喜歡,一個比一個流氣,講話也髒的要死,十幾歲的時候就成天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關係也很亂。
肖文琦就更了。
如果不是她聯絡不上應昭,才不會來這裡,更別提還跟這個人說話了。
摘了口罩的女人露出了臉,這張臉肖文琦也算是看著長開的,就那麼喜歡抬著下巴看人,活像人的三六九等分在她這裡還要在細分細分,變成可看和不可看。
她人呢?
肖文琦懶得搭理她,自顧自進去給大王餵飯去了。
一條腿不好使的土狗還是一蹦一蹦地跟著女人進了屋,喬含音站在屋外,最後還是咬牙垮了進去。
她已經好多年沒回這個家了。
從她有能力在市中心租房開始,她就再也沒踏進來過。
這裡象徵著她那段帶著羞辱意味的歲月,以至於在臺前她從不提起,哪怕是曾經的校友爆料,也只是一笑而過,從不否認,也從不承認。
後來她買了一套離袁家很近的房子,通告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不會想起這裡。
應昭作為她的經紀人,在忙得不可開交的日子會住在失去的公寓,稍微喘口氣的時候,會自己回來。
這些她都知道,但她們在一塊的場合裡,卻除了工作鮮少有其他的交談。
這條狗她還是知道的,那年她拿了人生中的第一個視後,應昭送她回住處的路上,路邊撿來的。
當時鮮血淋漓,狗疼得太久,已經叫不出聲了,流浪狗,不是很大,寂夜裡出來覓食,還是被車給撞了。
喬含音不喜歡動物,應昭那天卻執意先把狗送去了寵物醫院,再送她回的家。
她們在車上就發生了爭吵。
是她自己單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