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沒什麼變化。
應該是沒多少變化。
所以還是有一點點的。
有時候看不大懂,摸不透,猜不著。
但那份真摯她能感覺出來。
感覺真的是世界上最微妙的東西,給不出個理由,因為它就能成為理由,偏偏又虛無縹緲,有時候準得可怕。
我感覺。
我感覺她有點變了。
應昭這麼想。
但具體是哪裡,她卻說不出來。
她們之前最早屬於成人間玩笑的在一起在時間的催化下變成了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坦誠。
彼此的坦誠。
應昭是想坦誠的,她跟孔一棠能碰到一起的時間裡,她幾乎都透漏點她的過往,她甚至想把孔一棠介紹給她的朋友。
可惜孔一棠有點不願意。
她的不願意也不是斬釘截鐵的,而是那種肢體語言表現出的不願意,應昭有點無奈。
雖然她被人質疑過無數次沒有真的去愛,但起碼在那些過往裡是投入過的。
付出的愛不成正比,起碼彼此知道點對方的事兒,可以毫無顧忌地說些過往,什麼天南海北的,我曾經或者我朋友什麼什麼。
可孔一棠沒有。
她的生活裡好像被工作和應酬堆滿,剩下的就是醉生夢死,偶爾應昭去她家幾次,發現整個房子都昏暗昏暗,也不開燈,孔一棠一櫥子的人偶看上去有點嚇人。
她就那麼隨意地躺在地毯上,眯著眼,矮几上好多酒瓶,紅的白的,有些空了,有些也快空了。
整個人蜷成一團,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等應昭站在她眼前,才睜開眼,之後慌亂地坐起來。
慌什麼呢?
她無奈地看著孔一棠急急忙忙地收酒瓶,在對方要跛著腿去拉窗簾的時候把對方抱住。
可惜她的小金主嘴巴緊的很,不肯透漏一絲東西給她。
明天再補幾個鏡頭也就可以徹底收工了。
之後的行程不是很緊,幾場電影路演,還有一個綜藝。
她想了很多東西,直到天都快發白了才去洗了個澡。
孔一棠完全不知道應昭考慮了很多東西,她剛回去就被鋪天蓋地的事兒堆滿,聶齊本來就是一條瘋狗,徐宛詩那個老女人的瘋狗,做起事來的相當瘋狂,現在公關部都忙的不得了,都快找外援的地步了。
有幾個藝人被曝出的醜聞都負面過頭,幾乎到了過街老鼠的地步,業內都等著看昕照的笑話。
孔一棠本來就是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她十幾歲的時候被聶齊打成了瘸子,反而愈發孤高,別人笑她不健全她就把那個人變成不健全的人,生父出走,生母亡故,她早就沒了退路,只能頭破血流地走下去。
靠山倒了也沒關係,不過現在她的靠山對她滿心愧疚,只會放任。
她的那點狠勁隨著年紀漸長反而遊刃有餘融入了生活,她沒有真正的朋友,別人也不敢拿她當朋友,她也無所謂。
直到現在,她得到了這麼一個這麼多年只敢想不敢碰的,卻忍得十分辛苦。
等她跟著柴穎的團隊處理完最近的危機,又過了好幾個月。
這幾個月應昭沒泡在劇組。
電影路演結束她反倒鑽進了劇院,又去排了幾場話劇。
等到孔一棠去找她的時候,發現應昭去上海參加綜藝去了。
柴穎正準備休息個兩天,才剛回家,就接到孔一棠的電話讓她訂機票,她痛苦地不行,覺得孔一棠真她媽是個神人,您不休息會兒麼?我都快累死了,你至少也休息兩天,應昭都幾歲了,哪用你管著,又不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