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一棠冷哼一聲,那邊無言的兩個人都看了過來。
應昭有點無奈,孔一棠頭髮都沒吹乾,頭髮估計來之前又拉直了,還沒捲回來,直直地垂著,一縷一縷的,配上她那張皮笑肉不笑的小臉,即便穿著睡衣,都能看出她的不悅來。
陰惻惻的不悅。
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喬含音。
喬含音也看著孔一棠,她早就知道這兩個人關係不正常了,但猜測和親眼看到還是有區別的。
她剛才跟著過來,再巷口看到應昭抱著孔一棠接吻的時候,就覺得說不出的噁心。
她沒想到有這麼一天,居然看到應昭跟女人在一起。
巷子挺黑的,影視城這片酒店再好也沒市裡的好,外頭都是三三兩兩的小店,經常能碰到半夜出來吃東西的人,遊客也有,還有粉絲來蹲點的,希望能看到自己偶像之類的。
巷子挺黑,不熟悉的人估計看不出來,但孔一棠這個瘸子實在很顯眼。
喬含音見過孔一棠不少面,上回試鏡休息室裡她就感到對方的敵意。
孔一棠長得不高,但她陰沉的樣子實在可怕,臉是好看,那雙眼有點大,看起來眼白過多,所以被盯著的時候讓人心裡發怵。
現在也是。
喬含音側了側身,直視著這個女人。
她跟孔一棠同歲,但對方明顯過的比她順心如意得多,都說她家裡本來就有錢,自己本身公司也很有影響力,長得也還行,就是個瘸子。
瘸子還能這麼猖狂。
穿成這樣,估計等會又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一棠,你先去吹個頭發。
應昭轉身,走到孔一棠身邊,把她拉到床邊坐下,我跟她說幾句話。
孔一棠一聲不吭,她看了眼應昭,最後垂下眼,拉了拉應昭的袖子。
從少年時代起,喬含音就是她隱形的對手,還是碰不得的那種,到現在,好不容易她得到了想得到的人,這個人還是陰魂不散。
應昭拉住那隻手,低頭吻了吻,然後說:就一小會兒,好麼?
她的眉骨挺高,眼窩比普通人深一點,那雙眼太有內容,被凝視的時候很難讓人不投降。
好吧。
應昭站起來走了出去,關了門,看了眼一臉不忿的喬含音:走。
門被關上,喬含音收回目光,發現應昭已經走進電梯了。
她也住這層,這層都是被劇組包下的,她走進電梯,應昭按著鍵,說:去天台吧。
樓頂是酒店的咖啡廳,應昭找了個單間,是個靠窗玻璃的,這邊其實沒什麼風景,影視城嘛,都建在郊外,天黑了都不能在景區裡逗留,這邊看出去,通常也只有零星的燈火。
應昭給喬含音點了杯康寶藍,自己要了拿鐵,服務員自然顯然是認出來喬含音,但也沒說話,大概是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微妙,所以拿著托盤馬上走了。
喬含音喜歡甜食,或者說從小到大她喜歡一切能彰顯高階的東西,現在也算是略有資產,可她最喜歡喝的還是這種鮮奶油佔很大比例的東西,她第一次喝康寶藍,還是很多年前應昭帶她去的。
其實不太正宗,那個破爛六環小地方有什麼正宗的玩意,奶茶店看上去都是假的,全都是粉衝的。
但看著那個杯子或者是裡頭的拉花,她都覺得自己好像有了那麼一點往上走的能力,起碼觸碰到了。
那個店裝修的還挺好,一大幫城鄉結合部的孩子都喜歡往哪裡跑,但價格很貴,她們多半點一杯檸檬水就完事了,也不知道那個店怎麼還沒倒閉。
那天應昭發工資,前一天晚上說帶她吃好吃的,還買了套她之前看上的衣服,但第二天她下課等了很久,用小賣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