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還沒有崩潰。
只不過淚腺全面崩盤,甚至帶著胸悶一起造作,堵在胸口,哽咽在喉。
她原來全部都知道,應昭手拍了拍額頭,嘴角掛著苦笑,孔一棠假裝在看電腦,一隻手卻攥著拳頭,好在指甲剪得夠短,不然估計要刺破掌心。
太壞了,她知道我喜歡她,卻還是要以折磨我為樂趣,明明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卻要用噁心來形容。
又哭又鬧,又反悔來,說在乎我。
應昭深吸一口氣,一棠,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感情裡面對之前那一段到底要怎麼處理才算完美。我承認我對她有一種超脫親情的感情,但過去了,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一段共生的……我要怎麼形容才算準確呢?……
就是我有時候想自己以前,或者別人問我小時候或者十幾歲發生了什麼事,就沒辦法避免的,記憶共通的聯想,會想到她。這個太棘手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剔掉所有關於喬含音的,可是又是如果。
沒有辦法的。
孔一棠還是沒說話,她穿著睡衣趴在地板上,牆上是書櫥,還有投影儀,還有一面掛著細繩,掛著她和應昭的照片。
應昭說的她都懂。
那段沒有她參與的時光裡,無論過去多少年,應昭不記得那個人的長相,但回憶裡,總有那麼一個模糊的身影在。
她介意,介意得要死,卻也是沒辦法。
以前和柴穎隱晦地提過,柴小姐有點苦惱,她的戀愛經驗相當豐富,卻也嘆了口氣,如果很喜歡的話,在介意前任和割捨對方里做不出選擇,那我可能還是不會選擇放手。
畢竟我那麼喜歡的一個人,對方知道我的喜歡,肯定同樣自責我因為這樣的事兒而介意。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如果對方的過去一片空白,那也不是構不成我現在喜歡的樣子了。
應昭的表情很苦惱,她也不會知道她的苦惱裡帶著一絲哀愁,又有點像是大廈將傾的最後一縷活氣。
讓人不得不側目。
我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應昭說完,抱著膝蓋低下頭。
她這段時間消瘦了很多,孔一棠隔了幾天沒見她,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總覺得跟薄紙片一樣,一吹就倒。
她跟我說,孔一棠伸手摸了摸應昭的頭,她贏了。
昨天看到這句話,她覺得很絕望。
但今天醒來,看到應昭近在咫尺的面容,她又覺得輸贏真都沒勁。
應昭又不是被爭奪的物品。
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要被呵護,要被保護,要被愛,要被捧著,寵著,一輩子都寶貝著的人。
她是我的人。
她轉身,跪在應昭面前,直起身子,把對方抱進懷裡。
我討厭她,你知道的,她就是為了讓你記住她,你記一輩子也沒關係,反正你不許和除了我以外的人在一起。
應昭抱住孔一棠的腰,她怎麼和你說的?
孔一棠:定時郵件。
她沒去問應昭她和喬含音之間到底都說了些什麼,也沒想去知道為什麼喬含音準備了那麼多,最後沒選擇下手。
應昭哦了一聲,突然問:怎麼又和我說話了?
原諒我了嗎老婆?
孔一棠嘁了一聲,我昨天真得很生氣。
她鬆開手,跪坐在應昭面前,說話的時候伸手拿叉子去叉水果塊吃,腮幫子鼓鼓的,我都這麼趕過去了,你還推開我了。
應昭,真的,你只有我了,換做別人誰還會這麼輕易地原諒你。
應昭叉了一塊水果,餵給孔一棠。
是,沒有別人,只有你。
孔一棠含住那塊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