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補和疼愛讓孔一棠富足地度過了青春的後半段。
都說少年富足的小孩天庭飽滿,她覺得也不盡然,至少她的前半段被秋風鞭打,後來這麼莫名其妙地斷了腿,再後來親媽撒手人寰,換來的後面十來年甚至可能是幾十年的富裕,也沒什麼用了。
別這麼說自己,一條腿算什麼,你這麼優秀,哪有人不喜歡的。
您又不是知道您外孫女外頭什麼風評,還自欺欺人個什麼勁兒。
孔一棠:行了行了,您別用這調調說話,我覺得有點肉麻,改天您跟蔣航說去。
那小子只會皮癢。
蔣老頭提起三十多還成天研究死活不結婚的孫子就氣得吹鬍子瞪眼,下一刻突然想起孔一棠說有孫女要來,問:你剛才說什麼朋友?
你沒見過的。
我沒見過的多了去了,男的女的?
想起應昭,孔一棠又忍不住的掐了掐手心,她揉了揉自己的腿,等會你就知道了,還有,我今天得回去。
那可不行,你今天和明天小年夜得陪外公過的,你舅舅舅媽都在國外,蔣航說還在杭州什麼研討會,大過年研討個屁,明天他不來的話我就是不想來見我!
孔一棠看了眼窗戶,窗戶是透明的,能看到院門。
我也覺得不行,她理直氣壯地說,我頂多陪你吃完飯,我記得下午舅舅舅媽還說明天會回來的,您又忘了?
老爺子假裝沒聽見。
我明天有事。
孔一棠過年根本走不開,她媽這邊親戚多的要死,三姑六婆,雖然都還和善,但走親戚走不完,偶爾還通宵打牌,熱鬧過頭。
她不想應昭在劇組,也不想她一個人過。
也聽說她以前都去袁家,那現在她更怕對方反悔了。
你能有什麼事兒!小年夜你們公司不都放假麼!
我談戀愛不行嗎?!
孔一棠覺得這老頭冥頑不靈,他倆根本不能和平共處,一肉麻她不自在,吵起來還舒服點。
你那叫談戀愛?你那叫不三不四!
老頭瞪著眼,他哪不知道孔一棠什麼德行,雖然讀書是好,也會賺錢,就是這點,跟她表哥也差不多,那個是沉迷科研戀愛隨便談談就是不結婚,這邊是沉迷賺錢物件更隨便搞就是想氣死人。
我這個沒不三不四!
孔一棠站起來,我又沒要結婚,你別聽舅媽瞎說!
我倒是想呢,還不能結!
結婚更不許找不三不四的,那些小明星啊都不行!
你這個老頑固!
孔一棠翻了個白眼,您自個兒吃吧,我先走一步了。
她拎起一邊掛著的外套就戳著柺棍要走,結果一開門,正好看到應昭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她頓住了。
後頭老爺子撩開門簾,喋喋不休道:外公說你句你還先火上了?你可不能跟你媽一樣因為賭氣就隨便嫁了個……
他說到一半,就看到自家剛才還跟炮仗似的外孫女變成了啞炮,盯著走過來的一女人不說話了。
怎麼了這是?
應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孔一棠,又看了後頭撩著門簾看著他的老年人,衝對方笑了笑,說了聲您好。
孔一棠看到應昭還提著個禮盒,低聲說:你怎麼還帶東西啊?
應昭拍了拍她的肩,也低聲說:這不是第一次來麼,但太匆忙了很不好意思,就隨便買了點,總不能空手吧?
蔣老頭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那個兇得跟獅子似的外孫女靠著這個女人,跟貓兒似地湊過去,還笑了一下。
他咳了一聲。
孔一棠看都不看,反倒是那個女人抬眼,把禮盒遞了過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