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非氣的面紅耳赤,指著李清照道:“我就知道,你這死丫頭沒安好心!”
頭疼。
李恪非有一兒一女,兒子是宮廷的任敕局刪定官,也算穩定,不用他操心了。
唯獨自己的女兒,才華橫溢又古靈精怪,女兒家書讀多了也不好,心眼子多。
李恪非哼道:“那小子是誰?誰家的郎君?”
李清照道:“他啊,他是個讀書人,才學橫溢,家中世代經商,不過在汴京不怎麼出名。”
“爹你放心,他很有潛力,將來定能入朝為相。”
有一說一,李清照狠起來,連自己都能騙!
才華橫溢個什麼啊,還入朝為相,能中科舉都要給孔夫子多磕幾個頭。
李恪非眉宇輕蹙,心中在衡量,家中世代經商,說明經濟能力還可以。
入朝為相有點過了,但自家女兒說對方才學橫溢,應當不會差。
能被自家女兒這般評論,足以說明對方才學不菲。
這一點李恪非倒是不怕李清照騙他,若不是才學橫溢,自家女兒也看不上。
“成了,你先下去吧。”
李恪非揉了揉額頭。
為了一個未來潛力股,放棄吏部侍郎的長公子,這個買賣值不值,李恪非需要好好衡量一下。
李恪非是蘇軾的弟子,蘇軾是反對王安石的熙寧變法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恪非是守舊派。
但趙明誠之父,吏部侍郎趙挺之卻是革新派。
現在新舊黨爭還沒爆發,未來不久在蔡京執政後,元佑黨人才會被清洗,李恪非也知道朝廷遲早會爆發一次激烈的黨爭。
所以他也不得不再次衡量李家和趙家的聯姻值不值得。
既然想不清楚,那就且先隨著李清照去吧。
說不得真如李清照說的,那小子能入朝拜相,呵呵。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
朱瓦鼓樓,慶春樓。
韓澡被韓家的家丁給老老實實帶回去了。
韓澡很緊張,一路上都在思索對策。
回到府邸,見到韓忠彥,他便一頭就撲了上去。
“爹啊!你瘦了!國事操勞人啊!你要好好注意身子呀!”
韓忠彥一腳就踹了過去,怒道:“滾一邊去!”
“昨天才見的面,今天老子就瘦了?”
韓澡:“……”
韓忠彥乜他一眼,問道:“石苑的範希文碑,誰題的字?”
韓澡一臉迷茫,道:“爹你說什麼啊?”
“我不知道啊。”
韓忠彥惱羞成怒道:“放屁!府上人說了,你領著人進來的,韓府沒外人,韓家人有膽子在上面題字?”
韓澡臉色紅潤,心道這踏馬的誰?哪個二五仔敢告密?老子扒了他的皮!
知子莫若父。
韓忠彥道:“你也莫妄圖威脅人,這裡沒人能被你威脅,老老實實的說!”
韓澡一副死豬般躺平的樣子,道:“好吧,爹,我攤牌了,我不裝了,是我,要殺要剮隨你吧。”
韓澡始終沒將陳寧供出來。
他是韓府二公子,雖然汴京的二代很多,但能讓他看上的沒幾個。
陳寧算是一個朋友。
韓忠彥氣笑了,指著韓澡:“你?”
“配嗎?”
韓澡:“……”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這等直擊靈魂的話,你配說出來嗎?”韓忠彥再次開口。
“官家很欣賞他,別藏著掖著了,老實說,誰?”
韓澡倏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