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畫怎麼也想不明白，前兩天大家都還義憤填膺的站在道德制高點去貶低李清照。
認為李清照沽名釣譽，為了博名聲居然用這種下作的方式宣傳她的書。
怎麼到今天大家話風突變，開始共同維護李清照了？
說好大家一起抨擊李清照呢？今天局都組織好了，你們怎麼忽然變了態度？
柳知畫覺得自己像個小丑，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人，現在想反駁都不敢，三人成虎，當初他們如何眾口鑠金的批評李清照，現在就怎麼來對付自己。
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柳知畫很識趣的想離開，但卻被寧佩雅給攔住了。
寧佩雅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姓柳的這個女人噁心啊，裝了逼就想跑？天下哪有這麼簡單的道理。
“柳姐姐，你剛才說什麼讓清照姐給你錢宣傳，宣傳什麼？書嗎？”
幾名讀書人義憤填膺的道：“柳姑娘！你這話實在太無恥了！”
“你不願意宣傳也不會有人強逼你，為了幾兩銅臭竟說出這般沒道德的話，實為下作！”
“就是如此！”
聽了這話後，柳知畫面皮微微抽了抽，沉默以對。
寧佩雅道：“柳姐姐還說撰寫史書沒有任何意義，還說這是利益使然，沒有利益的事不會有人做。”
“這是柳姐姐說的嗎？”
柳知畫嘴巴微微張開，無語凝噎，很想快速逃離，但卻被人群圍住，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這……”
幾名讀書人憤恨，就連其他的一些詞社女子都忍不住開口道：“柳姐姐，你這話太過分了！”
“我們都是讀書鑽研學問的人，如果做這些事只是為了利益，那我們豈非都是沽名釣譽？”
“李大才女寫金石錄，付出多少苦心？多少人徹夜難眠的收集史料，此書能給後世研究前史提供多少寶貴的資料。”
“為什麼到你這就是為了利益？金錢？”
“實不相瞞，這樣的書，你覺得市場能買的有幾個？和吳承恩那幾本書比如何？”
“註定不如吳承恩的銷量！如果李清照真的為了錢，何必寫這樣的書呢？”
“你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是，你們是瘋了吧？
前兩天抨擊李清照的時候，這些話不是你們都在說？為什麼現在就逮著我一個人在抨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柳知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今日李清照的風評逆轉，但現在無論如何都不是自己強出頭的時候。
柳知畫對李清照深深行禮，認錯道：“清照姐，對不起，是我膚淺了。”
李清照沒為難她，實際李清照現在自己都有點懵，當初多少人抨擊自己，現在就有多少人在誇自己。
說她心態沒有改變也不切實際，只是李清照很奇怪，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風評一時間全部逆轉？
李清照忽然愣住了，她想到了陳寧，有且也只有陳寧，旋即一切通透，心中對陳寧的感激溢於言表，最終化作幽幽一嘆。
又是陳寧，似乎什麼都要靠陳寧，當初她覺得陳寧不過只是一名喜歡睡女人口不遮攔的混蛋。
誰又能想到這才短短几年時間內，陳寧的成長已經讓她高山仰止。
而她自己似乎沒有什麼進步，好像……越來越配不上陳寧了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陳甯越是優秀，她的心情越是複雜。
幾名小姐和公子對李清照寒暄，李清照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然後帶著寧佩雅朝一旁清淨的地方走去。
寧佩雅可沒這麼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