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工體們相似,也長手長腳,但要精壯許多,肩膀寬上不少。
“水下很危險。”楊雪很輕地對喬抒白說。
從頭罩的透明樹脂看外面,什麼都是又暗又模模糊糊的,喬抒白明白展慎之做出的決定是不可能扭轉的,轉頭看著楊雪的眼睛,隔著手套按了按她的手。
b76的深洞邊聚著十來個穿著一種黑色的緊身下水服的勞工體,大概是在等待的八組。福玻斯帶展慎之去換了下水服,他們便拿著武器潛入了深洞。
等待是焦灼的,楊雪站了許久,像有些體力不支,先是蹲在地上,後來坐了下來。
地下除了黑暗與少量的光源,什麼都沒有,風忽大忽小地颳著。在這樣的地方,時間是漫長的,彷彿永無止境。
喬抒白盯著黑色地面上那個兩米見方的洞口,極力支起耳朵,等待著從洞中傳來的音訊,站得雙腿發麻,不知過了多久,楊雪躺在地上睡著了。
喬抒白總覺得耶茨或許天都亮了,看了一眼表,發現展慎之跟八組已經下去了五個多小時。他動了動痠痛的腿,又靠近洞口一些,忽然聽見展市長說:“抒白,我有個請求。”
展市長的聲音輕得像沒拿定注意,喬抒白回頭去看,展市長卻沒看他,只是說:“我考慮了很久,因為——”
這時候,洞口有了動靜,水聲,和沉重的手腳沿梯攀爬的聲音。
守護者
帳篷裡掛著的燈泡顏色,讓喬抒白想起摩區以前的春天。並不潔淨,但是四處可見一種和煦的鵝黃,非常溫暖。
展慎之放開喬抒白,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襯衫,默不作聲地穿上身,扣起釦子。這件屬於展區長的,熨得筆挺的白襯衫已經變得軟塌塌的,沾到了些汙漬。不過展慎之看起來絲毫沒有在意,穿戴完整後,和喬抒白一起走出去。
楊雪就站在門口,她穿著厚厚的麻灰色操作服,一夜沒休息好,透明頭罩後的臉色泛著白,雙手交握,一副緊張的模樣,追著展慎之問:“慎之,你還好嗎?”
展慎之說“還好”,她吸了一口氣,剛想說話,陡然看見從他襯衫內部透出來的血痕,緊緊抿住了唇。
亦步亦趨地跟著展慎之走了幾步,她又在在後頭說:“慎之,我們去實驗室檢查一下。”
“小傷。”展慎之神色淡漠,微微回頭告訴她。
她依然堅持:“第一次下水,必須檢查。”
展市長也幫她說了句話:“檢查還是要做的,你總不想無緣無故交代在這裡吧。”
好在其他區域暫時沒有新的受攻擊情況,於是,在所有人的勸說下,展慎之上了飛行器,回到了地面。
展市長先回辦公室,喬抒白便陪展慎之去了楊雪的實驗室。楊雪給他處理了傷口,做全套的身體檢查。
檢查結果還不錯,除了身上不計其數的小傷口之外,沒有其他問題。
楊雪戴了一副眼鏡,一邊看著電子報告,一邊拿出一盒新的消毒片和塗抹藥劑,先要給展慎之,手送到半空,又掉了個頭,遞到喬抒白麵前。
她沒看喬抒白,好像有些僵硬地對喬抒白說:“抒白,你替他記著些,好好消毒擦藥,別像上次燒傷一樣,過了半個月才好。”
“什麼燒傷?”喬抒白心裡一驚。
“好久了,”楊雪說,“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他還在下都會警局的時候,帶突擊隊和新教民區運非法致幻藥的人起衝突那一次。他被鐳射槍燒傷了,不肯好好塗藥……”
“不用說這麼清楚。”展慎之忽然打斷她,伸手把藥劑截了下來,而後轉頭對喬抒白說:“我們回去吧。”
展慎之應當是疲憊的,但眼神很清醒,身上還留有些血腥氣,說話時面無表情,將兩盒藥抓在手裡。喬抒白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