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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電視機在播放新聞,關於昨晚在下都會區發生的警匪火拼事件。
外景記者愛麗絲給觀眾們展示現場,位於下都會區的某天橋下卸貨區的槍戰遺蹟:“……鐳射槍燒燬了半個集裝箱,有數名警員受輕傷,其中也包括特別調查科負責人展慎之警督……下都會區警局還未對做出正式回覆……將在下午召開釋出會。”
螢幕中,現場的損毀程度,讓喬抒白覺得觸目驚心,擔心至極。
展慎之依然沒有回資訊,今天喬抒白的手機,統共只接到了來自陳霖的幾通電話。
公寓裡似乎有一根水管壞了,安德烈說走到哪裡都能聽見滴答聲,管理員拖了兩天,還沒來修。喬抒白迷信,總覺得是個壞徵兆,不過說不清壞在哪裡。
陳霖的勞工體弟弟可能在房裡等得餓了,走出來,問喬抒白要營養劑吃,又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再等等,很快。”喬抒白告訴他。
弟弟鬥志昂揚地說:“我已經準備好了!”
喬抒白心事積壓著,惶惑不安,卻只能對弟弟笑笑。因為計劃已經不能再變動,今天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這一週來,透過哥哥的監控鏡頭,喬抒白已對新教民區和陳霖手下的勢力構成分析得透徹,也對陳霖身邊的人瞭若指掌。
陳霖暴躁易怒,狂妄自大,他讓喬抒白訂做勞工體,是打算讓勞工體當他的替身,代他出去橫行霸道、與人衝突,最好再受些傷,就找到藉口,能堂而皇之地打砸、吞併他人的生意。
只幾天,陳霖已經成功地霸佔了一棟物產,也讓哥哥的腿受了輕傷,回到了地下室休息。也是為了完全讓勞工體偽裝成陳霖,哥哥知道了陳霖的幾乎所有密碼,也已使用過陳霖的私人聯絡裝置。
喬抒白髮現自己的運氣突然變得很不錯。
因為下都會區昨晚的火拼,陳霖手下已經一團亂,原物產的業主趁機回來鬧事,阿浩受陳霖指派,帶著大部分手下去那棟新搶得的物產看守鎮壓。
喬抒白也僱了幾個人幫著鬧,同時指示哥哥在地下室裝病,露出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姿態。
物產那頭,人越聚越多,情況不容樂觀,陳霖本想把哥哥也弄起來,送去現場,在監控裡叫了幾聲,哥哥一動不動,他只能獨自去了地下室,像怕哥哥有什麼傳染病似的,隔著老遠喊了幾句“喂”。
見勞工體沒回應,他怒氣衝衝地給喬抒白打電話,責問“這勞工體是不是殘品”,“都快死了要我給他埋哪去”。
喬抒白在電話裡連聲安撫,說是勞工體受傷的正常情況,又告訴他:“我做過體弱勞工體的售後,家裡留了有些治療針,我給您打包寄過去吧,打兩天就能康復了,您給我一個地址。不過可能要兩天。”
陳霖還得靠勞工體出去撐場子,哪等得及喬抒白慢悠悠找快遞。
阿浩在那棟物產與鬧事的人周旋,抽不出身,陳霖或許是覺得喬抒白瘦弱無力,沒什麼威脅,又等了阿浩半小時,終究還是打來電話,讓喬抒白帶著藥再去一次熱土地的地下室。
喬抒白掛下電話,便開車,帶著弟弟出發了。
熱土地的溫度仍是高,喬抒白一下車,熱得渾身都燙了起來。
他提著醫藥箱,熟門熟路地走進門,下了樓梯,看見陳霖右手握著槍,穩穩指著他:“你會打針吧?”
喬抒白點頭,他便用左手拿著掃描器,把喬抒白從上到下掃了一圈,掃到喬抒白的手機,他動動槍:“手機扔門口。”
喬抒白只好蹲下身,把手機放到地上,這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是展慎之給他打的電話。
陳霖也看到了,應激一般拿槍抵近他:“放下。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