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就是何褚說的,展慎之的情人?叫什麼名字?”
他的嗓子尖細也得不像正常人類,聲帶嘶嘶作響。
喬抒白沒吭聲,陳霖身邊高大的男人不耐煩地催促:“說話!”喬抒白垂下眼,認出他腳上的黑靴子。
“我叫喬抒白。”
“喔,喬抒白,來頭這麼大,是得擺擺譜,”陳霖輕聲細語,對他身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阿浩,不如你拍他幾張照片,錄一段影片,找家八卦媒體發過去?展警督的秘密情人,這可是個大新聞。”
男人聽他的指令,拿起手機,對著喬抒白的臉拍攝著,低聲道:“這位是展警督的男朋友,今天越過摩區和新教民區的邊境,為新教民區運來了一批非法武器。”
“我和展慎之沒關係。”喬抒白脊背發麻,抬頭盯著鏡頭脫口而出。
他話音未落,立刻陷入了極度懊悔,恨自己說得太快——已是生死關頭,他何必維護展慎之的清譽,更別說沒準展警督已經在去接富賓恩家大小姐吃飯的路上了。
陳霖見他終於說話,對他笑了笑,示意男人把手機收起來:“何褚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四處宣揚,說你是展慎之的寶貝。”
“本來一次兩次的,我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天天來,”他搖著腦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喬抒白,“新教民區是自治區,展警督的手再長,願不願意為你伸到我這兒?”
喬抒白不敢再頂嘴,低聲下氣地服軟:“霖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也是被何總逼的。”
“哎,”陳霖回頭,看了穿黑靴的男人一眼,俯身拍拍喬抒白的臉,“認得真準,怎麼,記住我的名字了,打算去和展警督告狀?”
他的手冰得像蛇,瞳孔竟是紅色的。
喬抒白頭皮發麻,極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和陳霖周旋:“霖哥,您誤會了。我只是個打工的,何總讓我來運貨,我只能來。我要真和展警督有什麼關係,他能讓我來幹這髒活嗎?”
陳霖面色沒有變化,眯了眯眼睛,冷哼了一聲。
喬抒白的大腦終於清晰了一些,他迅速地回想出事前後的細節,忽然嗅到一絲生機。
他看著陳霖,苦笑了笑,擺出最低的姿態:“霖哥,您現在把我抓了,雖然能出氣,但何總沒什麼損失。我只是個普通運貨員,像我這種小嘍囉,何總手下多得是,死了一個,還有一打等著接活呢。”
“是嗎?”陳霖轉轉眼睛,問他,“那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給你們何總一個教訓?”
“霖哥,我不懂這些,”喬抒白低眉順目地說,“但您想讓我怎麼做,我就會怎麼做的。您今天饒了我的命,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陳霖看了喬抒白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
他轉身往回走,重新坐在椅子上,做了個手勢,讓那個叫“阿浩”的男人把喬抒白手上的手銬解開了。
“喬抒白,”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喬抒白,“我今天要是把你放回去,你打算怎麼和何褚解釋?”
喬抒白的手腕得到放鬆,右手臂卻更疼了,他幾近暈眩,閉了閉眼,對陳霖說:“霖哥,您把我打個半殘,只要別打死,丟到邊境,讓何總把我撿回去就是了。”
“還想捱打呢。”陳霖睜大眼睛,像看什麼新奇玩意兒似的看著喬抒白。
“霖哥,我不怕捱打,”喬抒白討好地對陳霖笑了笑,“我能活著就行。”
陳霖沉吟片刻,終於說:“就按你說的,我留你一條命,你替我做件小事當交換,怎麼樣?”
陳霖要求有些奇怪,讓喬抒白在何褚的勞工三廠,偷偷替他做一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勞工體,說要用來當日常的替身保鏢,但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