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節勒破。
在路易酒店,喬抒白趴著擺出難以啟齒的姿勢,吐出叫聲,遭受fred羞辱的晚上,fred開啟的影片裡,也有這樣一雙指尖凝結著硬塊汙垢的黑手套。
fred把喬抒白送給咪咪的藍色戒指放在手心,將檯燈的光照在戒指上,好讓喬抒白更容易地看清它。
fred炫耀戰利品,尖聲譏諷他在軟體上捕獲的都是濫交的妓女。
喬抒白的眼神被黑手套的指尖牢牢地吸住,記起咪咪收到戒指時的表情。
咪咪喜歡藍色,所以她很開心。所有在摩墨斯星星俱樂部裡工作的跳舞女郎,她們的快樂都很簡單,收到薪水的簡訊提示,俱樂部每月的公休,耶茨每季度的雨天,穿上漂亮的衣服走上街頭,因收到禮物而忘記現實煩惱的剎那。
在此間,喬抒白也將一切串聯了起來:
梅蜜在九號巷大樓裡消失。
失蹤女孩在大樓對面商鋪有消費記錄。
實際出資人要層層遮掩自己的身份。
lenne和fred將線索指向像面紗一般的馬士島區。
還有這棟位於摩區罕有的僻靜區域的,厚實到怪異的建築本身。
他終於有了答案。
喬抒白抬起頭,也對黑手套的主人靦腆地笑起來:“伯父,您好,原來您就是安德烈的爸爸。我叫喬抒白,是安德烈的朋友。”
“你好,叫我哈代。”戴著黑手套的手朝他伸過來,喬抒白抬手和他握了握。
手套很髒,很久沒洗過了,布料理應是柔軟的,卻沾滿了怪異的凝固物。喬抒白聞到腐壞的膠水味,懷疑自己的手也臭了。
“客廳裡那些垃圾食品是安迪讓你買的吧?”哈代慢吞吞地說,“這孩子,就愛偷偷吃我不讓他吃的東西。”
喬抒白禮貌地衝他點點頭:“不好意思,我下次不買了。”
安德烈大概信以為真,在喬抒白身後發出不滿的嗚咽。哈代掃了他一眼,他便噤聲了。哈代又開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除了梅蜜之外,安迪還沒交過朋友。”
“我是星星俱樂部的舞蹈女郎領班,安德烈擔心梅蜜,聯絡我詢問,一來二去,我們成了朋友。”
哈代眯起眼睛,過了幾秒,突然大笑了兩聲:“誤會。梅蜜沒失蹤。我已經聯絡到梅蜜了,她在馬士島區度假呢。”又對安德烈道:“等我們搬到馬市島,就能見著她了。”
喬抒白回頭看了安德烈一眼,他臉色蒼白,坐在椅子上,縮著肩,天真地點點頭:“好的。”
“你們要去馬士島區嗎?”喬抒白主動加入了話題。
哈代說是:“在這兒待得太久了。”而後話鋒一轉,突然問:“安迪,你還沒帶你這位小朋友在家裡逛過吧?”
安德烈“啊”了一聲,哈代說他真沒禮貌,冷不丁湊近,下巴上蓄起的鬍鬚幾乎要戳到喬抒白臉上:“安迪,你好好工作,我帶抒白參觀參觀,怎麼樣?”
安德烈嗯嗯啊啊的,把頭轉回了螢幕。
哈代貼著喬抒白,輕聲耳語,熱乎乎的臭氣噴在喬抒白耳廓上:“你看你前兩次來,沒待多久就走了。”
“……喬抒白。我怎麼說的?”展慎之忽然低聲提醒。
線人守則第一條,不要擅作主張涉險。
喬抒白很希望他的監視器能有靜音功能,沒理會展慎之,跟著哈代走出了工作間,看哈代關上了工作間的門。
哈代比展慎之矮了半個頭,身體很寬,像一塊豎放的磚碑。
房裡陰冷昏暗,他領著喬抒白經過走道,在轉角停下來,低頭看著喬抒白,以一種粗而低沉的聲線對喬抒白說:“貝蒂,你真該去當個條子。可惜差個搭檔。”將手重重在牆上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