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的武藝……”
燕灼華揪起軟榻上的抱枕,狠狠摔到黑黑戈及臉上,怒罵道:“滾!”
你他媽一上來就一張哭喪臉說什麼“竭盡全力了”!本殿還以為人沒了呢!快他媽滾!
黑黑戈及不知所措地抓著那香軟的抱枕,聞言一溜煙往門口跑去,“是是是,草民這就滾!”
“滾回來!”燕灼華掀開被子坐起來。
黑黑戈及把那抱枕擋在身前,小心翼翼又靠過來。
燕灼華看著他熬了一晚,眼窩發青胡茬亂冒的狼狽模樣,笑罵道:“讓綠檀伺候你吃頓飯,吃完再滾!”
這下,丹珠兒與綠檀都笑起來。
黑黑戈及訕訕地看著綠檀,有點難為情的模樣。
“丹珠兒,開箱賞今晚的大夫,凡在的都由賞。”燕灼華往門外走去。
丹珠兒為她披上風衣,雖是夏天,後半夜的雨地裡涼風一吹,還是很冷的。
燕灼華把兜帽拉緊,給冷雨一澆,徹底清醒過來。
心事一放心,才覺得腹中飢餓來。
黑夜裡兩聲“咕嚕”。
主僕兩人大眼對小眼,丹珠兒撅起嘴來,“叫您方才不吃東西,這下現眼了吧?”她知道燕灼華這會兒心情好,倒是敢開玩笑了。
“十七公子就在那裡頭,哪裡也去不來了,要不——殿下先把夜宵用了?”還敢打趣呢!
燕灼華瞪她一眼。
“黑黑戈及方才也說了,十七公子這會兒麻沸散的勁兒還沒過,就是過了只怕也要睡上一天,您這會兒去看人家也不知道呀……”丹珠兒開啟了話匣子,這一日氣氛壓抑的,憋壞她了。
燕灼華不理她,仍要往西廂走,才要抬步,就見兩個小丫頭陪著一個人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燕灼華一看那人身形便認了出來,還不等她說話,丹珠兒已經驚喜地叫了出來,“朱瑪爾姐姐,你可算回來啦!”
朱瑪爾帶著一身雨夜裡歸來的溼氣與涼意,快速走到燕灼華身前,待要請安,已經被燕灼華扶著胳膊拽了起來。
“這趟辛苦你了!”燕灼華拍拍她的肩膀,肩頭已經徹底溼了。
朱瑪爾揉揉鼻子,耷拉著眼皮,仍是一副看似迷糊的樣子,“奴婢有什麼辛苦的。”
燕灼華抬頭又看了一眼西廂的青布簾,拉著朱瑪爾轉身往回走,“來,進屋說——丹珠兒,去上壺熱的酥油茶……”
進了屋,綠檀正在東間奉旨行事,伺候黑黑戈及吃飯呢。
朱瑪爾掃了一眼,沒吱聲,跟著燕灼華進了內室。
“殿下,奴婢此行去往宋家四公子幼年居所,良鄉……”朱瑪爾從懷中掏出一樣用布帕子包著的東西來,只將那東西的頂端露了一露,卻是一隻珠釵,“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將其生身父母合葬,這是其母下葬之物,奴婢取了一樣。殿下若要取信於宋家四郎,此物可用。”
燕灼華打量著那布帕子,似乎想仔細看看那隻珠釵。
朱瑪爾揉了揉鼻子,“此物,乃是其母下葬之物,恐汙了殿下眼睛。”陪葬的東西,總是有些晦氣的,而且這隻珠釵原本插在屍身那處,更是不堪入目。
“奴婢在良鄉,尋訪到了當初在宋家四郎幼時家中伺候的乳孃。”
“不是那個後來帶著他尋到南安來的乳孃?”
“不是,宋家四郎幼時在家中,乃是獨子;雖然那戶宋家不算富裕,倒也對他嬌慣非常,一落地就有四個乳孃。及至長到三歲,便只留了最得力的兩個,貼身服侍。兩個乳孃夫家都姓張,當初府里人都稱呼大張家的,小張家的。後來送宋家四郎來南安的,是大張家的,她男人得病死了,孩子也沒養大。另一個小張家的,等主家家破人散之後,就跟著丈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