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媚兒那等宦官不同。”
“是。”趙西雖然應著,可是已經打定主意,等下若是見勢不妙,便把汪年這個主謀給供出來,一切都是汪年指使的,他不過是沒能有效阻攔罷了。
兩人被士卒押入暗室,還沒有上任何刑具,趙西一見地上的血水,嗅到濃重的血腥氣,立時便撐不住了,當即跪倒在地上,指著身邊的汪年顫聲道:“殿下,學生有罪,但都是給他指使的!學生屢次勸說無果……”
汪年原本還在打腹稿,想著要怎麼脫險,忽然聽得這麼一聲,鼻子都氣歪了,低頭瞪著趙西,目眥欲裂,怒道:“你莫要含血噴人!狗東西!”
穆明珠撫了撫發脹的眉心,這些人真是太髒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已經查清楚了,也不願在這兩人身上再多費口舌,淡聲道:“你們二人,買通秦媚兒,勾連內外廚房,又威逼利誘於同窗,最終下藥給柳耀——這件事情,本殿所說可有絲毫差錯之處?”
汪年與趙西都垂頭沉默不語。
汪年嘗試開口道:“學生也是一片心意……”
“閉嘴。”穆明珠淡淡兩個字,成功讓汪年渾身一顫。
“本殿看你們這些人啊,如今就是飯吃多了,苦吃少了。”穆明珠淡聲道:“你們都是苦讀出來的學子,汲汲營營為了一個官位,當真可悲。本殿不願斷了你們的生路,可是也不敢用你們這等不正之人,所以……”
在汪年與趙西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穆明珠淡聲又道:“襄陽城外多荒地,本殿有意把那裡開墾出來,正缺力夫。這次凡是涉案的人員,全都發往荒地去做農活。你們兩個也不例外,一年兩年,十年八年,什麼時候能回來,就看你們表現。”
汪年與趙西愣住,對於做農活的苦還沒有直觀的認識。雖然他們是苦讀上來的學子,但家中也是薄有資產,最起碼能出得起束脩,更不用他們做農活。
穆明珠看兩人呆愣愣的模樣,冷冷一笑,對林然道:“帶他們下去吧——嚴加看管,不許跑了,不許死了。做多少活,便給他們吃多少飯。”又對汪年和趙西道:“你們乃是南山書院的學子,隨本殿來興盛雍州,算賬寫文是差事,開墾荒地也是差事,是不是?”她莞爾一笑,又道:“做出成績來,母皇都要表彰你們。”
汪年與趙西渾渾噩噩之中,就給剝去了一身細布的衣裳,換上了葛布粗麻,與一眾力夫一起,被編入隊伍,全靠兩條腿,在士卒押送下,從南郡一路往襄陽城外的荒地跋涉而去。
穆明珠與林然一前一後走出暗室,道:“裡面發生的事情,不可對外說。你手下那兩個親兵,也都安排好。”
“是。”林然應了。
穆明珠忽然問道:“你在裡面,可覺得難受?”
林然微微一愣,方才見她幾次蹙眉撫頭,會意道:“末將也覺胸悶鼻塞,裡面血腥氣濃重,空氣又沉悶,常人在裡面自然都是難受的。”
穆明珠一點頭,道:“原來不是本殿太過嬌貴。”她頓了頓,忽然輕聲一嘆,道:“也不是他怎麼忍下來的。”
公主殿下沒有展開說的意思,林然也不好追問這個“他”是誰。
穆明珠回過神來,看向走在身邊的青年,這算是她一手簡調教的將領,當初在建業城中一場打馬球的賽事,叫她知道了這人,又機緣巧合從寶華大長公主手中救出他。後來林然在揚州為她立下汗馬功勞,隨後奉命跟隨蕭淵西行北上,又在上庸郡保家衛國。能有如此作為的青年,最初卻險些困於寶華大長公主府中,以死求脫。其實這林然與那謝府出來的舞姬迴雪,乃是一枚硬幣的兩面。
穆明珠思量著道:“上庸郡一戰,本殿雖然在後總理後勤,但到底不曾親見。據你所見,如何?”
林然當初在公主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