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鑫笑道:“新帝不喜歡我掛在皇宮屋簷底下,要殺我。我為了求生,不知怎麼就出來了。”
“你胡說。”姜妙戈移開目光,又看向城牆,“太子哥哥連踩死一隻螞蟻都不忍心,怎麼會要殺你?”她只當他信口胡謅,便不願跟他說話了。
狼少年摸摸後腦勺,有些困惑,然後不好意思得笑了,道:“那大概是我想錯了吧。新帝,我是說你哥哥,拿火烤我,大概是為了烤化冰網放我出來吧。是我誤會了?”他不是很確定。
“肯定是你誤會了!”姜妙戈這才又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瞭解我哥哥,就絕對不會那麼想他。”
“哦。”狼鑫很快相信了新帝的純良,笑道:“那是我錯了。”
姜妙戈這才轉過身來,願意跟他說話了,道:“你跑來找我幹嘛?還想被掛起來呀?”
狼鑫那雙充滿生命力的眼睛,愈發明亮起來,笑道:“別掛我,別掛我!我想跟你打一架,勇士!可以嗎?求求你?”
姜妙戈蹙眉盯著他,左右等太子哥哥回來也是無事,素手一揚,道:“來!”
她縱身躍出長窗,從九層高塔俯衝而下,向寬廣蜿蜒的城牆落去。
狼鑫雖然不能飛,卻能夠飛簷走壁,便從旁邊一路追上去。
皇帝玄燼回到謫仙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正值青春年華的一對男女,正在城牆上嬉鬧,春日的柳絮隨著兩人的動作紛紛擾擾,白白的一團團,遮擋著旁人的視線。
姜妙戈已然一眼望見了哥哥,道:“我不跟你打了。我哥哥回來了。”
狼鑫卻捨不得對手,一面伸手拉住她,一面笑道:“勇士,勝負未分,怎能先退?”
姜妙戈微微遲疑。
剎那之間,本還遠在城牆另一角的皇帝玄燼已經來到了兩人之間。
玄燼目光從女孩被狼鑫抓住的手臂上掠過,淡聲道:“這是在做什麼?”
姜妙戈笑道:“他來找我比試。”
玄燼目光一閃,對狼鑫道:“黑狼少主,男女有別,你這樣舉動不妥。”他額間的紫色火焰已經明亮盛過日光。
狼鑫愣愣道:“男女有別是什麼?”
玄燼伸手,以食指骨節抵在自己額間,壓住那團激烈躍動的紫色火焰,輕聲道:“你非妙戈夫君,不可與她如此……親密。否則,休怪朕施以懲戒。”
狼鑫“哦”了一聲,先是呆呆放開了抓著女孩手臂的手,然後像是明白過來,眼睛一亮,笑道:“那我做勇士的夫君不就可以了?”
姜妙戈一愣。
狼鑫笑道:“我們成親之後,就可以日日比試,不用顧忌什麼男女之別了!”他激動得看著姜妙戈,似乎準備上前搖晃著她的肩膀,表達此刻的興奮之情。
姜妙戈感到有點頭疼,“你等等……”話題是怎麼跳到這裡來的?
皇帝玄燼立在兩人中間,沒有說話,只是抵著額間火焰的食指愈發用力,以至於骨節都泛起青白色。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玄燼冷聲道,胸中有壓抑不住的怒氣噴湧欲出。
狼鑫委屈道:“我沒有兒戲。我們黑狼戰士迎娶新娘,很正式的。到時候我們全部的黑狼戰士都會來,至少有三百匹黑狼開路,我會親自抱著新娘,騎在黑狼背上,在我們北地的疆域巡視一週。”他又轉向姜妙戈,請求支援,道:“我真的沒有兒戲。”
“是,你沒有兒戲。”姜妙戈安撫道:“你們黑狼戰士娶親是大事。”
等等,不對……重點不在這裡啊!
姜妙戈差點被狼少年給帶跑,找回思路後,才要開口,忽然抱臂打了個噴嚏。
“怎麼突然降溫了?”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