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秉筆官居五品,嫁給他於您自己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於皇后娘娘也是個助力。姑姑好好琢磨著咱家的話吧。”何安說完這話,也不再等,將聘禮給了冷梅,自己拂袖而出。
等出了坤寧宮聽喜樂言五殿下已經先走了,便不再等,帶人回了御馬監。
路上喜樂問何安:“見到採青姑姑了?”
何安沉默了一下:“沒有。”
“那她……”
“鄭獻家中美眷五人,京城眾人皆知,咱家怎麼又會不知。”何安笑了一聲,“可是採青嫁給他這事,不是咱家推波助瀾。而是皇后娘娘樂見其成。鄭獻現在已是秉筆,未來必定會成為太子身邊的得力心腹。不過是要一個宮女而已,給了便給了,至於這宮女怎麼想,那是不在算計內的。”
大概是因為身體殘缺,故而心頭也缺了些什麼,鄭獻折磨家中妻妾的事情,眾人也有所耳聞。嫁給他,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可誰在乎這個。
只有太監賊心不死這事兒,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談。
世態本就炎涼。
沒什麼稀奇。
*
過了幾日鄭獻上報京畿水利一事懇請五皇子督辦。
內閣無異議。
司禮監批紅,呈報皇帝。
私下自然有人們議論紛紛,然而皇帝翻閱票擬,笑了兩聲,也沒說不行。
五皇子趙馳便安排了去督辦京畿水利,他封藩的事自然此時不好拿出來提,便暫時擱了下來。
至此,事情算是暫時落定。
*
自皇后處見面後,為了避嫌,何安剋制著內心衝動,已經十餘日不敢探問殿下處的情況,也沒去給五殿下問安。每日在御馬監等著訊息如坐針氈,飯都沒怎麼吃,眼瞅著天氣熱了,人又瘦了一圈。
等訊息一傳到值房,何安已經坐不住了,回御馬監的住所換了衣服,便催促喜樂:“走走走,出宮給殿下賀喜去。”
“……公公,太著急了吧?”喜樂說,“值房的訊息都是太監們傳來傳去,這會兒說不定聖旨還沒出司禮監呢,您不等等?”
“回去換身衣服,聖旨肯定就到了。”何安道,“我這不敢進去,遲點去賀喜的怕是要踏破殿下家的門檻。”
“……我覺得您想多了,誰會這時候去為這個苦差事給殿下賀喜啊。”
何安被他說的不耐煩,臉色都冷了:“舌頭要不要了?”
“要的要的。”喜樂見公公真鬧了也不敢多話,連忙備馬,一行人從北安門就出宮回了家。剛一下馬,喜平已經上來道:“殿下接了聖旨就出府了。”
何安一怔:“這麼快。殿下去了哪裡?”
“在安康齋裡與人飲酒。”
“誰?”
“工部郎中徐逸春,這次京畿修繕水利也是他上的摺子。”
何安聽了就炸了:“怎得不早點來報!”
緊趕慢趕還是有人趕在自己前面去給殿下道喜。
第一個道喜的,不管是賞銀還是分量,那在主子心中都是一等一的。以前擱在宮裡,誰敢不分品階位分領頭道喜,回來一干公公們不收拾得他生不如死那都是輕的。
誰都想做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那就是拾人牙慧,無趣的很。
按照何督公的計劃,聖旨一到,他就過去賀喜。往殿下腳邊這麼一跪,說幾句吉利話,顯得自己算是盡心盡力。殿下一高興,定會正眼多看他兩眼,還會誇讚他幾句,最後就會給個賞賜。
——他早看上殿下懷裡那塊兒絹子帕了,這次要來了就能正大光明的揣在懷裡,不用遮遮掩掩的。
——他還要偶爾拿出來顯擺,雖然旁的人也不知道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