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噎道:“奴婢何安參見秦王殿下。殿下安泰。”
第六十五章奸佞
皇帝的棺槨,就停在乾清宮。
“陛下走的日子早了,只是小殮怕是早就爛掉。奴婢便安排人做了大殮。”何安跟在趙馳身後,說了這幾日的事宜,連自己怎麼殺的皇帝都說的一清二楚,瞧趙馳在看那棺槨,細聲細語的解釋。
“所以你就親自動了手。”趙馳回頭牽著他的手看了看,“何廠公殺人不是都讓下面人辦嗎?何必自己沾了血,髒了手。”
“……那不一樣。”何安喃喃道。
那怎麼能一樣呢?
“奴婢發過誓,殿下要殺的人,由奴婢來動手,決不能髒了殿下的手。更何況本就是殿下的親生父親,怎麼能讓殿下背上這種弒父的罪名。”
趙馳沉默了,眼神灼灼的瞧他,瞧得他有些不自在:“殿下,遺詔就在東暖閣,您隨我去。”
“好。”趙馳說。
兩個人進了東暖閣,那建儲匣就在東暖閣的書桌上放著。
可趙馳根本沒看,一把摟住了何安,何安拿著建儲匣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他耳根一點點的粉了,小聲說:“殿下,您不先看看遺詔嗎?早晨上完朝了,還得請內閣諸位大學士過來議事。”
“想不想我?”趙馳在他脖子邊蹭了蹭,惹起一陣瘙癢,“我一路上都等你說想我,怎麼一直不說呢?我日夜奔襲,水都沒喝上幾口,就著急回來見你,你這樣可傷心了。”
“想、想的。”何安磕磕絆絆的開口,“奴婢怎麼能不想您呢?”
日思夜想,無法入睡。
“想誰?”
“想殿下。”何安老老實實回答。
“叫相公。”趙馳說。
可是這次何安不肯叫,他盯著東暖閣後面那張龍椅半天,無奈道:“殿下,這裡是乾清宮,先帝的棺槨還在正殿,這、這於禮不合。”
“咱們紅燭暖帳,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你不叫我聲相公才於禮不合。”趙馳輕笑,“我的小安子,快叫。我想死你了。”
可何安就是不肯叫,他被趙馳各種逗弄,就是不叫。
“殿下,不行……不行……”他只說不行,就是不說為什麼不行。
他聲音有鼻音,趙馳一愣,鬆開手,抓著他的肩膀反過來一瞧,何安淚水在眼睛裡打轉,逼急了眼眶都紅了,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誰瞧了不心疼,趙馳連忙哄他:“不叫不叫,不叫就是。你別哭。”
趙馳不說還好,這一說,何安的眼淚刷就流下來了。
“殿下,奴婢……奴婢……”
“不哭啦,這多大的事。怎麼能把何廠公急哭了呢。”趙馳道,“乾清宮這裡是晦氣的很,一點情趣沒有。等以後叫相公的機會多得是,好不好?”
趙馳說完,親了親何廠公的嘴唇。
那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燒著了何廠公的嘴,他連忙抿著嘴,點了點頭。
“殿下,太子就關在端本宮配房裡,您可要去看……”何安道,“奴婢沒敢處置太子,等您回來再定奪。”
趙馳想了下:“太子的事情宜早不宜遲,明日一早就得恢復朝會,在這之前不如一切塵埃落定。咱們過去瞧瞧。”
說完這話,他拉著何安的手往外走。
何安一僵,本來想抽回手,可趙馳抓的極緊,他根本抽不出手來。
離開乾清宮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
大殿裡的那龍椅閃爍著暗淡的金色。皇帝奉天之寶和建儲匣就在東暖閣的龍案上放著。未來殿下還要龍袍加身,成為真龍天子。
……他還有什麼資格叫現今的殿下、未來的皇帝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