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開,運氣不佳,爬不上去,抑鬱得很,整日飲酒賭博,家都快賭空了。正好西廠要從錦衣衛裡挑番子,便挑了他過來,讓他做個檔頭,奴婢再資助他些賭資,幾杯黃酒下去,免不了掏心挖肺的。屆時殿下想問些什麼那還不是倒豆子一樣,全說了。”
何安這段對話流暢無比,好像早就想好了似的。
趙馳覺得他有點奇怪,大概是另有隱情沒和自己講。但是既然何安不想說,他也不問,點了點頭:“還是廠公想的周全。”
這會兒過了中午。
相見何安見了,正事兒也辦了。趙馳不再拖延,起身道:“這事便交給廠公費心,我不便在宮裡呆太久,先告辭了。”
“奴婢恭送殿下。”
何安把他送到了大門口,待他上了馬,還殷殷切切的看著他。
那雙清澈的眼睛裡盡是些未曾言說的思緒。
趙馳一笑,彎腰在何安耳邊道:“過幾日我再來看你。”
就這一句話,已是讓何廠公眼裡綻放了煙花般。他臉慢慢粉了,羞訥的微微點頭,小聲道:“殿下路上小心些。”
“我會的。”趙馳一拉韁繩,星漢在原地轉了個圈,“廠公別送了,我這就走了。”
等趙馳和隨侍的馬兒們遠了,何安這才依依不捨的回了西廠。
“殿下的吩咐你記得的吧。”他跟喜平說,“記得去錦衣衛的時候挑人一定要時開過來。”
“記住了。”喜平道。“師父放心。”
何安屏退旁人。
他從懷裡掏出殿下給他的兩個名字又看了一眼。
戚志澤。
時開。
巧了……怎麼偏偏是這兩個人呢?
*
西廠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何安坐了轎子回御馬監,剛到御馬監外面就瞧見冷梅身邊跟著的小宮女在外面候著,見他的轎子來了連忙行禮。
“何掌印,冷梅姑姑請您過去一趟。”
“怎麼了?”喜樂攔在轎外道,“咱們掌印忙著吶,哪裡有空去內城。”
“喜樂,讓宮裡出來的姑姑說話。”何安喝止了他的行為,“這位姑姑,請講。”
“掌印您抬舉婢子了。”小宮女伶牙俐齒的說。“後日採青姑姑就要嫁給鄭獻了,是直接把人送到司禮監鄭公公住處,回頭了再接出宮去。聘禮也下了,嫁妝皇后娘娘也給備下,原本是名正言順,風風光光的。可採青姑姑這日鬧起來了,就是不同意,說如果真讓她嫁,她就吊死在司禮監門口。冷梅姑姑說您過往還在坤寧宮當差的時候,跟採青姑姑關係好。請您再過去跟姑姑說說。”
“我上次不是去說了嗎,也沒什麼用。”何安道。
“冷梅姑姑說也死馬當活馬醫,求您再去一趟。”小宮女道。
何安安靜了一下道:“你回去跟冷梅姑姑說,咱家今日公務繁忙,真真兒去不了。請她原諒則個。”
他讓人拿了十兩銀子打發了宮女,回來想起來,只覺得頭痛,男歡女愛的麻煩的很,也沒多想。
第二天事情繁忙,天氣炎熱。
何安在御馬監裡沒怎麼出門,就聽下面人說了一嘴,說鄭秉筆不是娶正妻,本身就沒大辦,司禮監側門張羅了紅燈籠掛了起來,大概第二日是要從這裡迎了採青進去的。
他跟採青也不過是熟識,算不得什麼特別好的關係。況且宮裡人誰有心思關心別人的境地,聽了兩耳朵也過去了。
缺沒料得第三日早晨,天剛亮,御馬監的門剛開,下面就有人說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喜樂這邊去打聽了跑回來,氣喘吁吁的跟何安道:“師父,出事了。採青姑姑用根粗麻繩吊死在了司禮監門口。”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