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走。”白邱道,“殿下何必呢……攔著他。瞧他樣子也分外可憐。”
趙馳笑了一聲:“這多事之秋,本不該見他。我見了他反而給他添麻煩。後來想想,還是等西廠這事兒落定了,再多見面也未嘗不可。”
“那殿下何不跟何督公說清楚來?”
趙馳沉默了一會兒,又給自己灌了一碗酒,他仰頭看天,半晌嘆了口氣。
他可以是情場高手。
亦可以沉迷酒色。
可偏偏何督公既不是風月場所裡的花娘,又不是個多情隨意之人。
管他在朝堂中再是手腕了得,越是接觸越覺得他在情感方面白紙一張。
真雙雙陷了進去。
他能抽身就走。
可何安呢?
等何安尋死覓活的時候,他忍得下心嗎?看的下去嗎?
“我自己都沒想清楚。又怎麼和他說得清楚?”趙馳道。
他這樣的人……別拖累了何督公才好。
正好藉著這段時間冷靜冷靜,想清楚了,才知道要怎麼辦,未來要怎麼做。
*
回去路上轎子裡並沒光,何安偏讓人點了盞燈送進來。
“督公,一路晃盪,怕是要傷眼睛。”喜平勸他,“不如回去細看。”
“多嘴。”何安斥道。
一路嘎吱嘎吱晃著,他依舊是開了錦囊。
那五千兩銀票自然是又退了回來。
然後下面是一小片紙。
上面是殿下的字跡。
依舊只有一個字。
——夕。
夕?
……什麼意思?
第三十章珠子
“何安能猜透你那個字的意思嗎?”白邱問道。
趙馳在荷花池邊找了個石頭靠上去發呆,過了半晌道:“他懂的。”
“哦?何以見得?”
“他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做到現在這個位置。”趙馳說,“有很多事情,他早早便懂了。”
*
何安轎子到家,喜樂早就在門口著,給他掀開簾子,何安就憂心忡忡的下了轎。
“督公,晚上可用點宵夜。”喜樂問他。
何安走了神,道:“我不用了,給喜悅準備點吧,他愛吃紅糖蛋羹。”話說完了,自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