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後兩步,抱拳一鞠到底。
“是我唐突了。”
五殿下認真的行完了這個重禮,讓何督公所有的哀求都被堵了回去。
他怔怔的看著趙馳對自己施禮。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何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得值房。
他表面一切如常。
只喜平見到他時愣了一下。
“督公,殿……”
“沒事。”何安道,他坐下來翻開公文,提筆要再去批註。
“督公……”喜平說,“您筆拿反了。”
何安抬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筆,筆尖朝上,筆頭朝下。墨汁沾了一筆頭,正滴落在宣紙之上。那不斷擴大的墨漬就像是他內心的恐慌一般。
沒事的。
殿下說了讓自己晚上過去一敘。
他安慰自己。
屆時在見面跟殿下再請罪便是。
*
沒料得他收拾了衣服,二更過了趕去趙馳府邸的時候,趙馳並不見他,白邱甚至沒請他去茶室坐著。
“你、你說什麼?”何安問白邱,“殿下他……他不肯見我?”
“嗯。”白邱道,“殿下說如果督公過來,就請您早些回去歇息。”
何安怔了怔,又問:“可殿下說要我過來一敘。”
“殿下今日有事,不便見面。”白邱含蓄的拒絕。
“那、那殿下有什麼話要訓下嗎?”何安帶了點企盼的問。
“殿下說今日所談之言,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請督公自己體會。”
白邱的話像是判了死刑。
何安臉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再擺不出督公的趾高氣昂給白邱看了。
他從懷裡抖著手拿出一個錦囊,雙手奉給白邱:“這、這錦囊裡是殿下送給奴婢的五千兩銀票,請白先生轉交殿下,給殿下說,何安從未曾想要什麼銀錢。只想跟著殿**邊盡忠。”
白邱都有些不忍心了,接了過來,嘆息道:“請督公稍等片刻。”
他隨後進了院子,何安內心本已經熄滅的小火苗又燃了點火星子。
真的是過了片刻,白邱便拿著那個錦囊出來。
“……殿下、殿下不收?”何安灰心喪氣的問。
“並不是。”白邱道,“殿下在錦囊內給你留了字,督公回去路上看吧。”
何安一喜:“真的?!多謝白先生,多謝白先生。”
白邱抱拳:“督公慢走。”
*
白邱關了偏門,就看見趙馳拿著酒,靠在院門上。
“何安走了?”趙馳帶著醉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