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別認真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趙馳,開啟一看:“……這是什麼?”
“賬單。”
“喜悅在安樂堂吃了兩百五十兩銀子,何廠公的人欠的錢,你要不要幫忙還?”
“……”趙馳把賬單疊好塞起來,“說正事吧。”
“當年你母親蘭貴妃母族衰落,蘭貴妃入冷宮。是由自一樁二十年前的奇案牽扯。”
“我知道,陳寶案。”趙馳道。
“一樁二十年前的舊案,怎麼過了十幾年能牽扯到蘭家頭上?”華雨澤道,“我便覺得奇怪,安排人去大理寺和宗人府看了卷宗。”
“嗯,想必有進展了?”趙馳道。
“這還得感謝你那何廠公。要不是狌狌鬧的京城一團亂,這種絕密卷宗沒這麼容易找到。”華雨澤說,“卷宗裡寫到,這陳寶案還有餘孽未清,持續抓捕,終於抓到了一個漏網之魚,這個漏網之魚自然是死了,但是死前指認蘭家曾從陳寶處買過機密軍情,賣給了韃靼人。不僅如此,蘭家還私下屯買兵器,有逆反之心。”
趙馳微微皺眉:“靠著口供沒辦法最終定罪吧。”
“那人自然是有物證的,蘭國公與陳寶當年的手書來往。還有囤積兵器的條目。後來去查抄,京畿附近的私庫看守人也一口指人蘭家大公子就是私庫主人。”
“……”趙馳沉默了一會兒,道,“後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蘭家遭了滅頂之災。
唯一的遠親血脈因為留在了開平逃過一劫。
蘭貴妃褫奪封號,降為庶人,入住冷宮。
他自己則差點被圈禁,最終外放八年。
“關鍵是,這個漏網之魚是怎麼抓住的,誰能證明他就是陳寶案的關鍵之人?”趙馳問。
“這你就說道點子上了。”華雨澤道,“二十年前的舊事,若不是有當事人指認,又怎麼能確定這個漏網之魚就是與陳寶案有干係?這兩個人,定是有問題的。”
他從懷裡又拿出一個小紙條,遞給趙馳:“這兩個人的名字,在卷宗裡也是擦去的,我們的人為了得到這兩個人的的姓名,花了不少力氣。你回去自己看吧。記住,閱後即焚。”
等趙馳仔細收妥了那張紙,華雨澤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回頭再聊。”
*
兩人先後而行,華雨澤抄了近路,走到一半被幾個王孫攔著不放,調戲了一陣。
這邊正糾纏著,就聽見一個聲音從拐角處穿了來。
“喲,華老闆怎麼在此呢?”
幾個喝醉了的郡王國公的回頭去看,就瞧何安從暗處走過來,似笑非笑道:“咱家還是一通好找。原來華老闆在這兒忙著呢?”
幾個人瞧他那表情,不約而同的都走遠了一些。
“諸位還有事兒嗎?”何安走進了掃了一圈兒問。
“沒了,沒了。廠公您忙著,忙著。”說完這話,幾個人酒也醒了大半忙不迭的走了。
“這幾位都是園子裡的常客。”華雨澤道,“自然得維持著點。倒是廠公您找我,稀奇。”
“咱家也沒別的什麼意思。”何安道,“就是您這邊被五殿下慣著養著的,回頭又去找別的恩客,是不是有點太不講究了?”
“這就奇了怪了。廠公位高權重的,也跟五殿下交好?我怎麼沒聽過?”
何安語塞。
“殿下是天潢貴胄,殿下的事兒就是皇家的事兒。”何安道,“皇家的事兒,咱家這個內臣沒有管不得的。”
華老闆有點想笑。
這何廠公,別的在行,就是在爭風吃醋這個領域是個新手。別的不說,就差把“五殿下這麼好,你怎麼還敢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