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吧,我是打算等著哪位王爺公主生辰的時候往出送的。你這手筆倒是不小,沒和我打個招呼,就送了人。”關贊說。
原來是因為這個事……
何安垂首道:“掌印,這我冤枉。這五殿下是太子要拉攏的人。十二監四司八局都搶著送禮,咱昨兒送禮已是遲了,再等就更不合適。昨天本來來了監裡就想找您的,您昨兒不是不在嗎?這一來一去就耽擱到今兒了。”
關贊冷笑道:“何安,少拿太子的大帽子來壓我。”
“何安怎麼敢呢,關爺。”
關贊讓他憋得也再說不出第二句,只能狠狠道:“忙去吧!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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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回了自己在御馬監裡的居所,抬腳剛進門就見喜悅在裡面候著。
“你怎麼來了?”
“昨天夜裡聽人說您沒回京城,我心裡掛念,北安門一開就來了監裡候著。”
“哼,嘴裡抹蜜,還不知道心裡是怎麼著構陷我死在外面呢。”何安張口譏諷。
喜悅笑嘻嘻的也不往心裡去,上前給何安換衣服,那貼裡往手裡一掂量,“咦”了一聲:“師父,您昨個兒出門穿的不是這套啊。”
“這是殿下賞我的。”何安有了幾分驕傲,眉眼都變得溫柔,“你給我仔細著點。”
“好嘞,那我給您洗乾淨了晾曬好了,整齊還給殿下。”
“洗什麼啊。”何安拽著貼裡袖子聞了一下,“這上面還有殿下的氣息,回去掛起來燻上好的香,供起來。”
“不、不還了啊?”喜悅道。
何安摸著那衣服,半天捨不得道:“殿下是什麼人,你也好說這種話。咱們這種人穿過的衣服,洗不乾淨。還給殿下,怕是也嫌棄的緊,說不定左手收了,回頭就讓下人們燒個乾淨。你給我置辦套新的,過兩天送殿下府上去就是了。”
“好嘞。”喜悅見怪不怪,應了聲。
“你等等。”何安整理了一下襟子,問喜悅,“殿下說想要面聖,你可有什麼想法?”
喜悅琢磨了下,回道:“這事兒也不難,皇上是個念舊情的人呢,不然也不會讓殿下回京了。只要觸景生情,又有人旁的說上兩句,殿下要面聖有何難。您和皇上身邊的大鐺李公公素來交好,我替您去傳個話,李公公必定幫忙。”
何安瞥他,瞥的喜悅發毛了:“我、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何安問他,“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小的跟了您這許多年,那是當然猜得中啊。”喜悅連忙笑起來。
“那你還不快去!”
何安不輕不重的踹了他屁股一腳,喜悅賣了個巧,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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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馳回了府中,找了白邱過來,將這一夜的事情說給白邱聽了。白邱負手在屋裡走了幾圈,問趙馳:“殿下覺得何安是什麼意思?”
“他很有可能並非太子一黨。”
白邱皺眉:“不應該啊。不與太子為伍,反倒來討好無權無勢的皇子,他圖了什麼?殿下以前是否認識他?”
“從未見過。”趙馳想了一會兒搖頭道,“就算見過,公里的小太監千千萬,我怕也是不記得了。”
白邱點頭:“殿下說的對。”
“興許是我太過敏感,何安就是這麼個人呢?”趙馳說。
正說著就有下人來報,說宮中有公公來傳話,讓五皇子即刻進宮面聖。
兩人聽了面面相覷。
從何安離去,不過半日,這才後半晌訊息便來了。
趙馳起身整了下衣袍:“本來是想按計劃走其他門路面聖。說這話,只想試他一試,既然如此,我便入宮,見見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