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馳道:“我沒想過要當皇帝。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師兄。”
華雨澤笑吟吟道:“哎呀,五殿下終於記起咱們是師兄弟了。我還以為您花那兩千兩是要睡我。”
“師兄莫要開玩笑了。”趙馳嘆息,“我回京是想往事查明真相,因此要借你青城班的探子一用……”
“查明真相?”華雨澤問,“只是如此?”
趙馳安靜了一會兒,接著嘴角一勾:“當然,知道了真相後,冤有頭債有主,我自會送他們上路。”
華雨澤聽了他這句話,輕聲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停息,嘆了口氣:“幾個師兄弟裡,只有你是最能忍也是最狠的……怕是誰不留意,就要被你咬的鮮血淋漓。”
“師兄說的是。”趙馳也不反駁。
兩人又聊了幾句,就聽見樓下一片騷亂,隱隱間有人說著什麼,接著腳步便近了。
華雨澤與他對視一眼。
“我去看看。”趙馳說完起身走到門口,開啟門的那一瞬間。
“滾開!還要吃鞭子?”外面有人怒道,聲音有些尖急,倒不難聽。
開門一看官府,應該是個內侍官,接著就聽到對方說自己是何安。
等何安匍匐在地的那一瞬間,趙馳其實有點意料之外。
——雖說位份擺在這裡,然而御馬監皇上親執,出了司禮監便是這掌管著四衛營的太監衙門最是權力滔天。別說是提督,便是下面的掌司,提監出去了誰不是橫著走。哪個朝廷大員敢不讓著三分?
趙馳心中有些困惑,然而依舊不動神色上前將人扶起。
他託了何安曳撒的袖子,然而袖子裡出乎意料的空洞,半天才摸到藥店龍骨般的大臂。
這便是之前自己拜訪而未曾見的御馬監提督太監何安?
等把人扶起了一瞧。
何安渾身溼透,馬面裙也貼在褲子上,此時是極狼狽的,被趙馳這麼一看,臉頓時就紅了。
他瘦的厲害,臉頰上一點肉也沒有,倒是眼睛炯炯有神,只是視線一直向下不敢看自己,顯得恭順有禮。尖帽這會去了,髮髻也散了一半,烏黑的頭髮貼在臉上與纖細的脖頸上,再加上他臉上有些紅暈,倒顯出幾分風情來……
“嗨,你這不是,看上人家了吧?”華雨澤忸怩的貼在他身上,裝作親暱,小聲道,“素來傳聞五皇子放蕩不羈、風流成、性……”
他瞪了華雨澤一眼,華雨澤挑了挑眉毛假裝看遇見,於是趙馳只好道:“華老闆這個提議不錯,便讓華老闆和我同居一處,督公自去那間屋子住下。不知道督公意下如何?”
“奴婢以為不妥。”何安躬身垂頭小聲回話。
本來就是問一句走個形式,何督公回個好字,這事兒就算是了結。
他和師兄住一間,何督公一間,小十三一間。
相安無事。
結果何安說了這麼一句,在場的各位都愣了。這何督公惱羞成怒,要發難了不成?
“……那何督公是想住我這間雅房?倒也可以,我去住華老闆那間便是。”趙馳說。
此時還未到與太子一黨翻臉的時候,隨便住哪間也無所謂,犯不著為了住哪間屋子跟何安爭執。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何安聲音有點發抖,他掃了一眼華雨澤,連忙又低下頭道,“殿下萬金之軀,今夜風餐露宿的,要是受了罪,哪裡不妥帖了,回頭奴婢們也擔當不起啊。奴婢想著,不如就由奴婢就在耳房裡伺候著您,起個夜、喝個水……”
不知道旁的人怎麼想,喜平一臉淡定的聽著他家督公說些不著四六的話,知道何安又開始犯渾。
“何督公,你是朝廷重臣,御馬監提督。這種事情無需你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