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我兄,死於寧王詭計之下,肅親王封號無人可繼。我今日靖難,便自封為肅王,繼承父兄定北邊、平天下的遺志!”趙淵大聲問,“可有人不服?”
眾人安靜。
“少川,將本王的大纛升起來!”趙淵揮手又道。
兩人拽著,迎風展開那大纛。
大纛白底蟒紋,上繡一血紅色大字——肅。
若仔細去看,那白底是由無數白色、牙黃色新舊不一的布料縫製而成,上面的蟒紋精巧沿著布料紋路繡上,多少遮掩了白布的零碎。
紅色的肅字,紅得發暗。
那些紅色的染料不夠,便有人刺破了手指,染紅了大字。
那是離開寧夏之前,張亮堡眾人連夜趕製的一面大旗,待他的車輦從靈州城路過張亮堡,眾人夾道跪迎,奉上了這大逆不道的“肅”字旗。
他臨走時還在病中,並不知曉。
肅字大旗在桅杆上被漠南的風吹向北方。
心頭被燒燬的肅王府,已從灰燼中重新生根,沉默屹立在了大端的北疆之中。
趙淵熱淚盈眶。
籌謀
“末將所率原福王左護衛軍兩千人馬,寧夏平定也興叛亂時收留散兵四百三十六人,共計兩千四百九十三人,戰馬一千一百二十匹。”
闞玉鳳在桌面上放上紅色算籌,看了看趙淵,見趙淵認真在聽,便繼續道:“蕭絳將軍帶玉泉營將士投奔,人數已經統計完畢,共計三千一百一十三人,戰馬不到一千匹。另自甘州帶出來的糧草,和之前繳獲也興部糧草共計兩萬石,牛羊數量數千。”
趙淵心算了一下,開口道:“糧食現在倒不算十萬火急,還能吃上一個月餘。現在六千人馬需要合二為一,重新整編。”
“王爺所言極是。”蕭絳道,“這人馬來自三路,一路是零散兵,一路是玉泉營,一路是近衛軍。都是經過寧夏血戰、見過韃靼人的兇狠的,能活下來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若打散整編,論軍功提軍銜,後續加以訓練,不可小覷。”
趙淵點頭。
“那按照親王制式,設護衛指揮使司,六千人編入六個千戶所,重發身牌入司。各位以為如何?”
“從其中挑五百精騎兵,由少川統領,做殿下親衛軍,保護殿下週全。”謝太初道。
趙淵看他,本想推辭,蕭絳笑道:“我看道長說得沒錯。您的安危最是要緊。這隻騎兵就該以王爺安危為首任。我贊同。”
闞玉鳳也道:“末將亦認可。”
陶少川連忙道:“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眾人都已贊成,趙淵也不好反駁,嘆口氣,正色道:“闞玉鳳。”
闞玉鳳出列抱拳:“末將在。”
“鳳哥,本王命你為肅親王護衛指揮使司左指揮使。”
左指揮使一職乃是整個指揮使司最高統領,闞玉鳳榮辱不驚,只抱拳鄭重道:“王爺以信待我,我必身死以報王爺信任之恩。”
蕭絳皺眉:“年輕輕就死不死的,不吉利。”
“鳳哥,你言重了。”趙淵對他說完,又看蕭絳。
蕭絳正衣冠與闞玉鳳並排而立。
“賀君,謝你孤注一擲,投奔而來。本王命你為肅親王護衛指揮使司右指揮使。”
蕭絳抱拳笑道:“殿下鴻鵠之志,為的是國泰民安。不用謝我,我應謝殿下有此等萬丈豪情。”
“那麼,護衛軍便麻煩二位了。”趙淵說完,等二人回到沙盤旁又道,“除此之外,未來可調遣之力量還有哪些?”
闞玉鳳回:“雖然咱們只有六千人,可若真揮兵靖難,可儀仗的力量便不少了。”
他先指甘肅。
“福王護衛軍三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