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倒是想為庶人多操些心,只是寧夏貧瘠,米糧有限,閒人是吃不上飯的。只是……咱家受太子與舒秉筆之託。又怎麼好讓庶人未來只吃粥米?”
“……還請大人指條明路。”趙淵順勢哀求。
“巡撫婁大人好棋。曾於一年前在京城時書信一封於庶人府上,求一手談。庶人不允,婁大人一直耿耿於懷。庶人還記得嗎?”
一年前,太子與寧王已勢同水火。
趙淵身份特殊,在京城素來不敢結交當朝大員,尤其是婁震這般的封疆大吏,更是避之不及。怎麼敢與他手談,憑白惹人猜忌。
“不太記得了。”趙淵只好道。
“婁震好棋,更好男色。明日是婁震壽辰,宴席上見了庶人定分外欣喜。若再秉燭對弈,更能解開他心中鬱結,若再討他一宿歡心……讓他對太子言聽計從,忠心耿耿。”金吾一笑,“庶人要什麼沒有?”
原來褫奪封號的庶人,最終也只能淪落到權色交易,流轉宴席之間?
大約曾經的“樂安郡王”四個字還算是有些獵奇的價值。
趙淵忍不住要自嘲。
“淵自來了寧夏,四肢廢三,操心生計。哪裡還有閒情逸致下棋,怕要掃了巡撫大人的興致。”
“這簡單,咱家陪庶人對弈。”
金吾擺棋在几上,已放棋於座子:“請。”
他態度不容拒絕,趙淵便上前執棋,躬身道:“得罪了。”
遂抬手落兩黑棋。
棋局一開,趙淵便已全神貫注,不用與金吾虛與委蛇,倒落得輕鬆。
金吾棋術不差,兩人前半程打得難解難分。
行棋過半,外間有僕役道:“老爺,步項明來了。”
趙淵心中一驚,下了一壞手。
金吾笑了笑,順勢已追擊而上,對僕役說:“讓他進來。”
片刻,步項明帶著侍從入內,那侍從手中還捧著一個木箱。步項明看到了趙淵,也有些詫異,卻不敢過多招呼,只抱拳道:“金大人。”
“步將軍所來何事?”
“前幾日大行皇帝殯天的事想必韃靼人也知道了。今日邊牆各處軍情,韃靼人已有結集之姿,其中賀蘭山方向關隘,鎮北關,長城關外,數量極多,有數萬之眾,還有各部落騎兵陸續趕來。軍情危急,還請監軍大人下令調撥駐兵糧草,以備籌謀。”
他召過僕役,開啟木箱。
趙淵瞥了一眼,裡面是兩百兩白銀。
他暗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