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的陳設在夏澤笙走後基本沒變過,夏澤笙的衣服、物品還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二樓轉角處的那個花瓶,只要秦禹蒼有時間都會剪一束花插在裡面。
鍾文彬讓他既然還痴戀夏澤笙,就去追啊。
他卻說還不是時候。
一直到那年中秋回家陪秦瑞吃飯,吃完後,秦瑞拿出一盒何記的五仁月餅,對他講:“拿回去給阿笙吃。”
秦禹蒼說:“爸,阿笙在英國。”
“我知道。”秦瑞有些倔強地把月餅擺在他面前,“所以我才讓你拿回去,給阿笙吃。聽懂沒?”
秦禹蒼沉默了好一會兒,說:“聽懂了。”
他提上月餅站起來要走,秦瑞又道:“衰仔,你同阿笙講,老豆掛記他。得空了一定要返來看我。”
“知道了。”
提著月餅下樓後,秦禹蒼在路口站了一會兒,他仰頭看月亮。
月光皎潔。
不知道在異國他鄉的夏澤笙是否也在同時注視著這輪圓月?不知道他是否孤身一人,思念過哪怕一刻家鄉?
在這一刻,秦禹蒼有一種衝動,他想見到夏澤笙。
在大概十五個小時之後,他已經站在了位於國王十字車站附近偏僻街區的一棟學生公寓。
公寓三樓的燈還暗著,他於是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時間不長就飄起了淅瀝瀝的小雨,路上的行人匆匆而過,沒有人注意他。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暗了下來。
遠處有人抱著書包在十米外頓了一下,快步走過來。
“禹蒼。”
秦禹蒼回頭,就看見把書包抱在懷裡,自己卻已經溼答答的夏澤笙。
……他看起來比離開深圳的時候,更顯得青春活力了。
明明已經快要三十五歲,年齡卻在他身上逆生長。
不仔細看甚至很難把他跟路上其他的學生們分開。
也許是許久未曾見面,夏澤笙眼神裡少了警惕,充滿了驚喜。
這讓秦禹蒼安心。
他擦了擦臉上的雨,說:“好久不見……夏夏。”
夏澤笙的小公寓大概有個三十來平米,一個臥室一個客廳。房子不大,卻收拾的很整潔。客廳靠南向陽臺的書桌上擺滿了各類書籍和筆記,另外有一張工作臺,擺放著各類珠寶專用工具,以及幾張繪製了一半,沒有完成的設計圖紙。電腦開著,裡面是珠寶設計的3d建模。
看得出來,他這幾個月過得果然充實。
“英國這兩天已經很冷了,你應該帶把傘,小心一些不要感冒。”
秦禹蒼還在打量,一杯熱茶遞到他手裡,夏澤笙一邊說,一邊轉身又去拿浴巾,回來見他還站著,拉著他坐到沙發上,沙發周圍都是書,只有一個一人寬的空間,想必夏澤笙經常窩在這個位置閱讀。
柔軟的浴巾蓋在了他的頭上,開始溫柔地擦拭他溼透的髮梢。
“來得太匆忙,忘了。”秦禹蒼簡短地說。
“你怎麼來了?”夏澤笙擦完了頭,才問他。
“嗯……”秦禹蒼把手裡一直提著的那盒月餅抬了抬,“爸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