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笙搖了搖頭。
“把匣子給我。”秦禹蒼對他說,“人這麼多,抱著個空匣子幹什麼。”
夏澤笙臉色蒼白,又倔強地搖了搖頭。
秦禹蒼知道在秦驥的事上夏澤笙有多頑固,這一刻也沒有辦法停下來說服他,只能“嘖”了一聲:“走吧,我們送你進去。”
前面早就梁丘鶴與童昊幫他推開兩側擠壓的人群,留下一條狹窄的通路。秦禹蒼將夏澤笙擁在懷中,大手推開最緊湊的陌生人,帶著他,往墓園內走。
夏澤笙在秦禹蒼的懷裡,被保護得很好。
那些喊著“夏澤笙看這邊”的聲音還有那些要衝過來的人,似乎都被隔離在了很遠的地方。他聽見了秦禹蒼的心跳。
撲通。
撲通,撲通。
他生疏於這種被保護的姿態,以至於當他們站在追悼廳內時,才緩緩回神。
“把你手裡的匣子放上去吧。”秦禹蒼松了口氣,回頭對跟進來的梁丘鶴和童昊說,“謝了。”
夏澤笙剛要往前走,從貴賓廳方向聽見動靜的秦飛鵬等人已經從通道進入了追悼廳。這次秦家的人,來得倒是齊備。
秦飛鵬帶著他年齡不過五十來歲的第二位夫人,還有秦勇,秦如南及他們各自的家庭早就乘坐單獨車子,平安無事地等在了貴賓室。
幾個人看見了秦禹蒼,都是一愣。
然後秦勇的表情便已經咬牙切齒起來,衝上來指著他發難:“秦禹蒼,你說,最近股市上整九霄的人,是不是你?!”
秦禹蒼從禮儀手中接過黑色的絨花,別在夏澤笙胸口,這才瞥了他一眼:“不容易,這麼久了才明白過來。”
“你——!”秦勇咬牙切齒,質問道:“說起來還是親戚,我父親對秦瑞早年還有恩情,你就這麼不顧親戚關係忘恩負義嗎?!”
“恩情?親情?”秦禹蒼笑了一聲,“秦瑞一個月三千多工資,在九霄加工廠做牛做馬乾了二十年,從未提過加薪一次。什麼恩情這樣的付出也足夠了吧?說起親情,你賣工廠的時候,有沒考慮過加工廠這些叔伯阿姨的未來?”
“生意場裡容不得兒女情長。”秦勇下意識就說。
“你說得對,生意場裡沒有兒女情長。”秦禹蒼笑了一聲,“得罪了,勇哥。”
秦勇被秦禹蒼將了一軍,整張臉都憋紅了,一腔憤怒無處安放,轉頭便要刁難夏澤笙:“你是不是跟秦禹蒼搞在一起,是不是你慫恿他搞事情。”
夏澤笙還沒有開口,秦禹蒼已經攔在了前面,這次他不再給秦勇任何一個眼神,直接對秦飛鵬道:“讓你兒子把嘴巴放乾淨些,還有你們所有人,再對夏澤笙這樣作踐,不會有好下場。”
“小叔、小姑聯手欺負嫂子,做公公的你從來都是冷眼旁觀,放任自流。今天這場靈車送行原本可以不搞,你們都來了現場,卻讓夏澤笙以未亡人的身份獨自面對這一切。怕是連相關追悼會的訊息都是你們放出去的吧?”
秦飛鵬看他:“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秦禹蒼笑了笑,“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九霄的股價真的已經觸底了吧?”
港股並無跌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