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彬指了指天花板:“飛回去呀,只要幾分鐘。”
鍾文彬沒有跟他講笑。
總部大樓五十幾層,爬上去就看見那裡停著一架全身黑色的直升機。
鍾文彬感慨道:“空客h160,一千兩百萬美金,秦驥的小玩意兒。”
“……我知道。”夏澤笙說,他記得這架直升機上秦驥都搭過哪些人,有過哪些曖昧的故事。
鍾文彬沒察覺他的黯然,笑著說:“從公司到你家的航線每年都申請了,直接可以飛走。”
那架空客h160直升機的螺旋槳開始轉動,發出了巨大的扇葉拍打氣流聲,夏澤笙在風中登上了飛機,然後駕駛員獲得了起飛申請,很快地便載著夏澤笙往二沙島的方向飛去。
在半空中,夏澤笙俯瞰整個廣州城。
他想,曾經秦驥也曾這樣光芒萬丈地從眾人的頭頂飛過,落在別墅後院的停機坪上。
秦驥是否也曾如他一樣,俯瞰過整個廣州?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渺小。
車水馬龍也成了流光溢彩。
換一個角度,一切都變得美好。
他已經獲得了這麼多。
多到滿溢。
在這一刻,他內心的鬱結被吹散了一些,好想與秦禹蒼分享這美麗的一幕,於是他抬起手機,拍下了廣州的夜色,給秦禹蒼髮送了過去。
【我五分鐘後到家。】他回答說。
所圖
直升機降落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的時候,秦禹蒼剛把廚房收拾完。他穿過廚房,走到一樓靠院子的露臺,就看見那架空客h160高調地降落,正緩緩落在人工湖對面的小型停機坪上。
這麼高調的回家方式,絕對不是夏澤笙要求的,肯定是鍾文彬那個傢伙,他一向很會炫耀。
他到別墅的時間比較早,大概六點多一點就已經進了別墅。
曾經搬空的別墅,家居在他要求下都搬了回來。
跟當年入住時幾乎不差分毫。
之前請的保姆已經回了河源鄉下,沒人給冰箱裡填補物資。於是他開著當年夏澤笙開過的那輛新能源小車去附近的菜場買了菜,回來淘米煮飯,試著做了兩個菜。
他在做飯這件事上發揮一向穩定——平庸的穩定——於是也沒有太強求,煮了皮蛋粥,又炒了兩個青菜就算結束。
然後他看了一眼時間,六點四十。
整個別墅安靜又空蕩。
漆黑的屋子深處像是隱藏著什麼怪獸。
他在大門風雨亭裡坐了一會兒。本來只是普通地發呆,過了片刻,想起了曾經的某些夜晚,夏澤笙總會披著一件薄外套,在這個位置看著門口,等待著他回家。
身後的別墅就像現在這樣,漆黑一片。
秦禹蒼說不上什麼滋味,點了一支菸抽完,又回去收拾廚房,直到聽見了直升飛機的響動。
他出去在一樓露臺外面等了片刻,夏澤笙就從湖那邊走過來,頭髮被風捲得凌亂,遮住了額頭,顯得有些俏皮。
夏澤笙有些窘迫,抓著衣服,匆匆跑過來,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