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去廠子裡玩了,有些想念。”
“你是好久沒來了。”秦瑞不太滿意,“自從你來讀這個研究生,就忙得轉不開身,廠裡的叔伯阿姨們問多有問起你來的。好幾年了,也不回來看一看。陳姨家的兒子打算元宵節結婚擺酒呢,還讓我喊你一起去。”
“是嗎?她兒子都那麼大了。”秦禹蒼回憶了一下,“我記憶中他才幾歲。”
“她兒子就比你小兩歲而已,怎麼說出這麼老氣橫秋的話來。”秦瑞笑話他,“她還想請夏先生。”
“夏澤笙。他怕是來不了。”離開夏家很有困難。
“是啊。”秦瑞搖了搖頭,“我跟她講了,秦驥去世後,馬上就要葬禮,他哪裡有心情來參加別人的喜宴。這不是往他傷口上灑鹽嗎?”
“是。”
說到這裡,秦瑞嘆了口氣:“元宵過完,就是秦驥的葬禮。”
“……是的。”
“以前九霄業務沒有這麼大,一個小作坊,十來個匠人。二哥都是親自來加工廠拿貨,騎個摩托車,帶著秦驥一起,開始是小孩子,問東問西的,很機敏,我們都教他怎麼做手藝,他也認真聽認真學,沒兩年做的比廠裡的師傅還要好。後來十幾歲了,二哥生意也大一點,他就學著開車來廠裡拿貨。每次來都要給我們帶東西。什麼癍痧涼茶啊,龍虎膏啊,還有防止噪音的耳塞……秦勇真的不如他。”
秦禹蒼搬完了花卉,合上後車廂蓋,安靜地聽著,到最後,秦瑞有些傷神起來,他說:“他走了……廠裡的老人都很難過。我們約好了,他葬禮的時候,都去送送他。”
“好。”秦禹蒼道,“屆時能再見到這些叔叔阿姨,想必秦驥也會開心。”
買完了花卉,又買了很多零食糕點水果炒貨,大包小包地放進了車裡,連後車廂都被塞滿,兩個人才往家裡走。
“你下午幹什麼?晚上在家裡吃飯?”
“下午有個會。”秦禹蒼說,“我一會兒把你送到家就走了。”
“怎麼這麼匆忙。”
“創業嘛,是這樣的。”
創業確實是很累的一件事,但是今天下午的去向,秦禹蒼撒了個小謊。下午他要去何甄的律所與夏澤笙碰頭,然後旁聽遺囑分配前的一些告知事項。
老人家總是很容易操心過多。這樣的事,還是不要讓秦瑞知道比較好。
接送秦瑞到了樓下,東西也都搬到了家裡,出門的時候,秦瑞忽然叫住他:“我想起來了,你剛問我最近廠裡有什麼情況,還有個事情……也不知道算不算特殊。”
“什麼事情?”
“秦勇帶那幾個客人來後,從加工廠倉庫的保險櫃裡,拿走了好幾塊翡翠原石。”秦瑞說,“我不管倉庫,也是聽管倉庫的人說的,都是開過窗見綠的原石,只是後來切垮了,不是很值錢。這幾年廠裡沒錢沒去緬甸拿過貨,如果值錢,早就拿出來全都解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秦禹蒼沉默了片刻,安撫道,“廠畢竟是二叔家的,他兒子要拿什麼,也攔不住。你不要想了。”
“好。除夕要回來吃飯。”秦瑞叮囑。
“知道了。”
下午一點半,秦禹蒼已經到了何甄律所樓下,報了姓名,很快就有助理帶他到了何甄房間,何律師有些詫異:“秦禹蒼,你來這裡做什麼?”
理由他早就想好。
“九霄加工廠拖欠年終獎金和年前最後一個月的工資。現在廠裡面的意見很大,這樣子的事情應該怎麼處理。”秦禹蒼問他,“其他律師我也不認識,只好來請教您。”
何甄明顯愣了一下:“九霄加工廠,有這樣的問題?”
“是。”
何甄表情嚴肅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