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震山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以為的悄無聲息,卻早被韓飛度覺察。
只是洪震山到底是二流好手。
雖然被佔了先機。
仍臨危不亂。
他探手握住背後石劍的劍柄,本就粗大的右臂,瞬間隆起猶如花崗岩的肌肉。
“喝!”
那寬闊門板的巨大石劍被其單手揮動,頓時捲起一陣旋風,呼嘯。
嘩啦啦!
迎面襲來的飛石被寬闊的劍身一掃,全都被拍得粉碎。
然而,飛石只是迷惑視線,韓飛度隨後的鐵槍才是真正的殺招。
近在咫尺。
洪震山勉力將石劍撤至身前,以其寬闊的劍身作盾牌。
堪堪擋下龍蛇般的槍影。
砰!
槍勁以崩山裂石之勢傾瀉。
洪震山鐵塔般的身軀,直接被轟得倒飛出去,在地上連滾帶翻,拖拽出長長的痕跡。
韓飛度長身而立。
一杆鐵槍斜指地面,向著洪震山緩緩逼近。
周遭無數人影從房中跑出來,大聲詢問:
“怎麼回事?”
“有人闖寨!”
“是什麼人?”
忽然,山呼海嘯般,兩道從房簷上飛縱而來,一者是中年儒生,面容黢黑。
一者身形瘦長,腰配雙劍。
方至儒和肖定雲一左一右,內勁洶湧,釋放強橫的氣勢,方至儒遙遙喊了一句:
“死了沒有?”
過了半晌。
洪震山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沒死。”
“點子扎手,即便沒到一流,也不遠了。”
韓飛度站定。
長槍於胸前一橫。
這三人不是普通毛賊,而是有備而來。
“爾等!”
“所為何來?”
眾人周遭全都圍滿了手持朴刀的山賊,他們怒視著方至儒等人。
一言不合就要一擁而上。
肖定雲環視掃過周遭猶如黑雲般的人群,除了韓飛度基本都是不通武道的尋常人。
他哂笑道:
“桃山山匪聚集。”
“領武陵府衙之命,前來剿匪。”
周遭山賊頓時義憤填膺:
“當年大旱的時候,府衙在哪裡!當時把我們趕出城的,又是誰?!”
“現在反倒來剿匪!你們好不要臉!”
“我們從來只收過路費,沒有傷過任何人,定時給鎮撫司交例銀,你們憑什麼剿我們?”
“兄弟們,我們跟他們拼了,我們這麼多人,還弄不了他們三個?”
韓飛度冷聲道:
“安靜。”
“全部退開!”
“老大!”
眾山賊呼喊。
“你們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只會妨礙我。”
“退開!”
眾山賊無奈。
這才後退,讓出一塊開闊的空地。
“明智的選擇。”
方至儒朗聲讚道。
他兩袖獵獵,一根判官筆驟然出現在手中,通體以鑌鐵打造,可斷石分金。
韓飛度淡淡道:
“憑你們三個,不是我的對手。”
洪震山從遠處的石礫中掙扎站起來,那柄巨大石劍的劍身中間已經出現一道裂痕。
正是被韓飛度一槍扎出來的。
“嘿嘿…”,洪震山活動了一下筋骨,一把將身上破破爛爛的布衣扯下,露出輪廓分明的上半身,拖著重劍,向韓飛度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