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翹翹了,周凡渡這個王八蛋肯定要把手裡的雪球塞進我的衣領裡面!
爬也爬不起來,她乾脆直接把眼睛一閉,開始等死。然而預想之中的酷刑卻沒有來到,周凡渡沒有把雪球塞進她的衣領裡,而是撲到了她的身上。她感覺到自己的頭臉被壓在了他的胸膛下。
下一秒,周凡渡就變成了小夥伴們的活靶子,大家的雪球無一例外地全部砸在了他的後背和腦袋上,還有幾個男生扒開了他的衣領往他的衣服裡面灌雪。
等這一波猛烈的襲擊結束後,周凡渡差點兒就被雪給埋了,脖子和耳根皆被凍得通紅,牙關都直打顫。
而被他壓在身下的她卻毫髮無傷。
第一次心動大概就是在那一刻產生的。躺在地上,與他對視的那一刻。看到他滿頭冰碴兒,眼睫掛霜,被凍到面紅耳赤的那一刻。
在他人看來,周凡渡當時是倒黴催的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但是她心裡清楚,他是故意選擇在距離她最近的地點摔倒的。因為在被人攻擊的過程中,他一動都沒有動,死死地用雙臂護著她的腦袋,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她的身體,如同護盾一樣把她擋了個嚴嚴實實。
在當時,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的心跳加快,身體內的血液流動速度似乎也在加快,令她頭腦發熱,渾身冒汗。
她也不知道在當時自己的臉是不是紅了,大概是的,大概一直是紅的,被冰雪與寒霜凍紅的,臉頰一直是僵冷的。但是從某一刻開始,她的臉頰突然開始熱了,起初是區域性發燙,後來變成了全臉滾燙,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緊接著,她感覺到了忐忑與不安,像是幹了一件特別離譜的事情,還心虛,莫名其妙的心虛,像是有了一個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小秘密。
她的第一反應是推開周凡渡,離他遠遠的。
在當時,她也是這麼幹的,雙手用力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一把就將他推翻了,還罵了句:“混蛋!離我遠點!”說完,她就從雪地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像是個沒事人似的繼續打起了雪仗。
把重新團起來的雪球丟擲的同時,她也把自己的第一次心動和小秘密拋了出去,因為她很難承認自己喜歡上了周凡渡。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週凡渡那種王八蛋?更何況,多年以來,她一直把周凡渡視為心腹大患,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又怎麼可能對他心動呢?簡直是奇恥大辱!
反正,總而言之,她不允許自己去喜歡周凡渡。
但後續的事態發展全然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她不想喜歡他,卻情難自持;她不想和他在一起,卻又身不由己;她不想每天都像是個小傻子似的粘著他、依賴著他,但是,她真的很愛他,恨不得往後餘生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他的參與,不然她的人生好像就不完整了。
她早已習慣了他的陪伴與存在,習慣了月光的照耀與燈塔的指引,她根本離不開他。
衚衕裡突然傳來了匆匆地腳步聲。
沈念星了立即將腦袋抬了起來,伸手擦眼淚的同時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然而卻起得有點兒猛了,眼前突然一黑,身體也開始跟著踉蹌,好在身邊的那位女警察及時扶了她一下。
賀予城走出了衚衕,一抬手,朝著沈念星出示了一個透明物證袋,公事公辦的嚴肅神情和語氣,詢問:“認識麼?”
陽光下,物證袋中的男士戒指銀光閃亮。
沈念星的瞳孔驟然一縮,眼眶再度開始發紅,極力壓制著哽咽:“周凡渡的戒指,我們的情侶對戒。”她明白他給她留下這枚戒指的含義,真的明白,急切又驚恐地看著賀予城,斬釘截鐵地開口,“他失蹤之前一定是遭遇到了非常危機的情況,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不然他絕對不可能摘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