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專用的地下停車場。
按理說學生的車停在校內應該是最安全穩妥的,但是架不住監控有盲區啊,外加學校保安不稱職,總想著規避麻煩,所以每次丟車之後去保安室查監控他們都不怎麼配合,就導致了學生們只能吃悶虧。
他們當學生的就是一幫冤大頭。
“胖胖,我理解你的心情,非常理解。”沈念星雖然沒有丟過車,但心裡也對學校的安保工作有不滿,卻無力改變事實,只好繼續安穩呂胖兒:“但是我們抓不到偷車賊,只能自我保護好自己的財產了。聽我的,以後別買這麼貴的車了,學學你們寢室長,狡猾一點,雞賊一點,無恥一點,這樣的話就沒人能佔你的便宜了。”
呂胖兒:“……”
沈姐,您這是誇我們寢室長呢還是罵他呢?
不過,按照沈姐和他們寢室長之間那副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關係來分析判斷的話,八成應該是在罵他。
隨後,呂胖兒一臉委屈地看向了他們寢室長周凡渡的車——
鏽跡斑斑、破破爛爛的深藍色二手山地車,從大一開學騎到現在,即將三年了,依舊安然無恙、完好如初。
“我們寢室長,確實有點兒狡詐,”呂胖兒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他都沒丟過車……”
沈念星心想:周凡渡那人的心眼子比誰都多,專門從廢品站裡淘出來的車,哪個小偷這麼沒眼色去偷一輛半報廢的車?估計白送給小偷小偷都看不上。
但她這人天生要強,無論是什麼樣的場合,都絕對不可能讓周凡渡壓她一頭。所以,當呂胖兒用一種羨慕中夾雜著敬佩的語氣感慨周凡渡從來沒丟過車之後,沈念星便下意識地接了句:“我也沒丟過呀!我的車還比他的車新呢,我還是電動車。”緊接著,又拉踩了周凡渡一句,“他純粹是靠著外表的偽裝才規避了被偷的風險,小聰明而已,我是靠智慧。”
呂胖兒立即虛心求教:“沈姐,能把您的智慧傳授給我麼?”
沈念星:“那多簡單呀,直接把車放到監控底下。”說著,她還相當志得意滿地朝著某個監控攝像頭的覆蓋區努了努下巴,然後,懵逼了……臥槽,姐的車呢?!
呂胖兒親眼目睹了沈念星的表情變化:從趾高氣昂到目瞪口呆再到咬牙切齒、氣急敗壞。
沉默片刻,他弱弱發問:“姐,您的車,不會也被偷了吧?”
沈念星:“……”
是的、姐的車、也被偷了。
雖然有點不道德,但是、在得知自己不是唯一一個受害者之後,呂胖兒的心裡突然就平衡了,還不禁發出了一聲感慨:“看來,還是我們寢室長的智慧最管用。”不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忽然意識到這句話可能有挑撥離間、火上澆油的嫌疑,會惹惱沈姐,於是又趕忙找補了一句,“我不是說您沒有我們寢室長聰明啊,絕對沒有這意思!在我看來您和我們寢室長一樣聰慧機智,俗話說臥龍身邊必有鳳雛,他是臥龍的話您一定就是獨一無二的鳳雛!”
沈念星:“……”
我和周凡渡,鳳雛和臥龍???
罵誰呢?
沈念星面無表情地盯著呂胖兒,淡淡地、冷冷地開口:“你這是在羞辱我。”
呂胖兒:“……”
顯然,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沈念星怒氣衝衝地走了,獨留呂胖兒在原地不知所措。與此同時,他的內心還有點點的感慨,感覺他們寢室長周凡渡和沈念星之間簡直是五百年修來的緣分——天大的孽緣——明明互相看不順眼,還能從小學到大學一直同校、形影不離,誰都甩不掉誰,也真是絕了。
感慨完之後,他就去食堂買飯了,然後拎著吃的回了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