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的房間。
蘇顏的房間幾乎沒怎麼變,嫁人之前什麼樣,嫁人之後依舊如此。
她脫掉了外衣,直接把自己扔上了床,疲憊不堪地閉上了眼睛——
長輩重病,孫女婿不來看望確實說不過去,以出差為藉口糊弄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一定會引起家人的懷疑,更何況奶奶的病情十分嚴重,隨時會有更壞的可能性發生,到時候,身為孫女婿的白星梵無論如何都必須出場。
也就是說,她不得不聯絡白星梵,請求他幫忙,配合著她一起在她的家人面前演一場夫妻恩愛的戲碼。
對於一對即將離婚的夫妻來說,這種狀況簡直是強人所難,對她來說更是這樣,因為她才是態度堅決地要離婚的那一方,再去央求白星梵陪她演戲,簡直是荒誕。
所以,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跟白星梵開這個口,但卻又不得不開口,因為她更沒有勇氣向父母透露自己婚姻現狀。
蘇顏再次陷入了焦慮中,今晚還沒有吃藥,煩躁的情緒如同洶湧澎湃的洪水,隨時可能會決堤;失眠的症狀捲土重來,她緊緊地閉著眼睛,卻去論如何也睡不著,眉頭鎖成了一個“川”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色漸深,她越發的疲憊不堪。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緊接著,她的房門被猛然開啟了,她媽急慌慌地闖進了房中,開始大喊她的名字:“顏顏!顏顏!別睡了快點起來!”
蘇顏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麼了?”
柳湘語氣急切:“你爸剛來電話了,你奶奶快不行了,咱們現在就要去醫院。”說完,她又慌慌張張地朝著門外跑了過去,“你趕快換衣服啊,我去喊你弟弟。”
蘇顏呆若木雞地坐在床上,用了好幾秒鐘的時間才消化了她媽剛才說的那句話——
奶奶要不行了。
雖然她對這個老太太沒什麼感情,但生離死別總是會對人的心理造成衝擊。
她不得不給白星梵打電話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蘇顏努力地使自己保持冷靜,從床頭拿起了手機,開啟了通訊錄。
盯著螢幕上的電話號碼猶豫許久,她終於鼓起勇氣,顫著手摁下了撥出鍵。
該怎麼去說開場白?
對他滿心怨恨的那個人是自己,以死相逼要求離婚的那個人也是自己,現在卻又要低聲下氣地去求他幫忙麼?
簡直是不可理喻。
蘇顏的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將手機舉到了耳畔。
但是在聽到等待音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現在是夜間,白星梵應該在休息——她忽然有了心安理得結束通話電話的理由。
然後就在她準備摁下結束通話鍵的時候,電話忽然被接通了。
“怎麼了?”他的嗓音低沉,透露著難掩的疲憊,卻又帶著關切。
蘇顏呼吸一窒,脫口而出:“你怎麼還沒睡?”她詫異極了。
白星梵:“剛開完會。”
原來是這樣。
他永遠都這麼忙。
忙到她根本不好意思去打擾他。
更何況,她現在也沒什麼資格要求他來替她的奶奶披麻戴孝,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要求他來陪她演一場戲。
斟酌著措辭,她猶豫著說道:“我奶奶病危了,估計……”
不等她把話說完,白星梵就說道:“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蘇顏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麼快,不由舒了口氣:“人民醫院。”頓了下語氣,她又低聲說了句,“謝謝你。”
白星梵卻說:“為什麼要謝我?”
蘇顏明白他的意思,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