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到了那個名叫“蘇顏”的女人隔壁。
其實他本打算是等專案考察一結束就離開這裡,但卻沒能如願,因為控制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心裡打算著明天一定走,然而卻明日復明日。
隔壁的那個女人像是有魔力一般,無須多言,無須眼神,甚至不需要露面就輕而易舉地將他困在了這座偏僻的古鎮中。
其實經過他的考察,這座古鎮並不適合旅遊開發,雖然鎮上的景色很有韻味,但地處偏僻、交通不便,適合宜居,卻不適合旅遊,但他還是與鎮長簽訂了投資計劃書,把旅遊專案改成了打造高階療養小鎮的專案。
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將私人感情摻雜在工作中,不為別的,只為了能夠有充分的理由在這裡多留幾天。
那兩個月間,他幾乎每天都活在一種割裂的狀態中,一邊自我厭惡著,一邊放肆沉淪著;他期待著那個女人能早點離開古鎮,這樣他就解脫了,又不想讓她離開,不想放走她。
兩個月後的某一天,她終於要搬走了,臨別前,她還特意來跟他這位經常去蹭飯的鄰居告別,但是在那一刻,他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壓抑至極,想強行把她留在身邊,卻又沒有理由。
理智也在不斷地提醒他,必須遠離這個帶有魔力的女人,不然內心會徹底失控。
所以他並未挽留她,甚至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捨的情緒,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有緣再會。”
她也笑著回了他一句:“有緣再會。”
他的語氣中帶著冷漠與疏離,是理智在剋制感情,而她的語氣卻輕鬆愉快,是真心實意地在跟他友好道別,沒有一絲不捨與留戀,這令他越發的躁鬱。
在她離開前的那天晚上,月光皎皎,他在自家的院子中坐了整整一夜,目光越過兩個院子間的青磚牆,雕塑般一動不動地望著隔壁小樓的頂層,眼睜睜地看著她房間的燈光亮了又滅,直至天光大亮。
從紅木椅上站起來的那一刻,他的頭腦有些暈眩,眼前陣陣發黑,是一夜未眠的惡果。
旁邊青花瓷缸中的出水芙蓉開的正好。
他閉著眼睛,一手撐著椅背,一手揉著太陽穴,心道:走就走吧,走了就不惦念了。
後來,姑娘真的走了,但是他卻一直惦念著,直到回了東輔後的兩個月還在唸念不忘,那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是自己動了情。
他想要那個女人。
他有她的聯絡方式,也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即便是不知道,他也可以查,然而當他想去追求她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已經有了男朋友,並且已經迅速訂了婚。
經過調查,他知道了那個男人叫謝嶼,是她的初中同學,兩人青梅竹馬。
不過他並未選擇知難而退,更沒考慮過公平競爭,反而越發的堅決,這女人他要定了。
後來,他按兵不動地調查了整個謝家,又耐心等待了四個月,在婚禮上給了謝嶼致命一擊。
“白、白先生。”
白星梵的忽然出現卻令蘇顏有點心虛,這種心虛建立在鳥籠裡面的朱麗葉玫瑰的價格之上,如果不知道這玫瑰這麼貴的話,她也不會這麼心虛,雖然她並沒有幹破壞花草樹木的事。
但感覺就像是,在沒有得到主人的認可的前提下進入了人家放置名貴器物的房間。
白星梵眼梢微卷,神色溫和:“怎麼起這麼早?”
蘇顏實話實說:“睡不著。”
白星梵溫聲詢問:“一起走走?”
蘇顏並未拒絕,輕輕點了點頭。
花園中的小路狹窄,剛好能容納下兩人並肩而行。
起初,誰都沒有說話,晨風習習,繁茂的枝葉簌簌作響,氣氛寧謐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