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靠著衣著裝扮出來的貴氣,而是與生俱來的、深刻在骨子裡的一種貴氣,是尋常百姓家絕對培養不出來的一種氣質。
再高檔的衣料對他而言都不過是錦上添花。
看到蘇顏後,他神色未變,氣定神閒地用右手食指輕輕地點了幾下沙發扶手。
蘇顏毫無防備,不知所措,呆滯又懵逼地僵在了原地。
白星梵輕嘆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蘇顏終於回神,不安地抿了抿唇,最終一言未發,垂下了眼眸,埋頭朝著電梯間走了過去。
白星梵跟在她身後進了電梯。
此時客人不多,搭乘這臺電梯的只有他們兩人,電梯門緩緩合上後,密閉空間將尷尬的氣氛放大了無數倍。
起初,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蘇顏懷抱帆布包,緊緊地埋著頭,不斷地在心裡默唸:別說話,千萬別說話,也別尷尬,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
然而這種自我暗示並不能拯救她的尷尬症。
這棟酒店高三十六層,電梯還沒升到十八層呢,蘇顏就忍不住了,咬著牙瞥了一眼前方電梯門上的白星梵的倒影,小聲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白星梵面不改色,緩緩啟唇:“不是蘇小姐說的麼?讓我多照顧你一下。”
蘇顏:“……”
她確實是說過這話,因為想借用白星梵的名頭狐假虎威,從而提升自己在劇組的話語權和地位,這樣就可以有效的避免自己的劇本被篡改了。
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送她那麼多貴重的禮物,她也沒有態度堅決地把禮物退還回去,她只是想讓他幫她一個忙,以普通朋友的身份。
但是現在,一切都有點變味了。
在自己已經拒絕了人家心意的前提下,又怎麼好意思繼續要求人家幫忙呢?
蘇顏越發的尷尬了起來,尷尬到能用腳趾頭把鞋底摳出一個洞。
可她不能將這份尷尬表現出來,不然只會更難堪,於是乎努力地表現出一副自然的神態和語氣:“謝謝你呀,不過以後不用再繼續幫忙了,他們肯定不會再改動劇本了,而且你大老遠的從東輔跑來一趟也挺麻煩。”
白星梵垂眸看著鏡面中的蘇顏:“蘇小姐的意思是,現在不需要我了對麼?”
蘇顏:“……”
你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這麼幽幽怨怨?搞得我好像是個過河拆橋的壞女人!
她不禁急紅了臉:“我沒有那個意思!”
白星梵又問:“那蘇小姐是什麼意思?”
蘇顏咬住了下唇,猶豫了一會兒,實話實說:“不用在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了,沒結果的。”
白星梵無動於衷:“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
蘇顏的雙手手指用力地在鼓囊囊的帆布袋上摳了幾下,與此同時,她的內心陷入了掙扎,在向他妥協和徹底把話說明之間來回傾倒,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對他說道:“我們真的不合適,我也不喜歡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你就是最好的。”
白星梵的聲色沉穩,語氣篤定,如同一劑毒藥,頃刻間麻痺了蘇顏的意志力,暈眩感油然而生,她的感情和理智雙雙陷入了失控狀態。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如同是一匹即將脫了韁的野馬,僅靠著那點尚存的理智牽絆著,一旦感情掙脫了理智的韁繩,或者理智分崩離析了,她必定會不顧一切的、一頭撞死在南牆上。
此時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就是她生命中的南牆。
蘇顏徹底陷入了沉默,不是因為無話可說,而是在拼命地維持自己的理智,不容有一絲分神。
好在白星梵也沒再開口,不然她真的無法繼續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