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走?不走我今晚就去找你媽,讓你接下來一個月不得安寧。”
裴星銘:“……”
好,好好,你贏了。
裴星銘滿含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依依不捨地看了他好兄弟一眼,不情不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司徒朝暮自始至終沒有多看顧晚風一眼,裴星銘前腳一走她後腳就也走了,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心無旁騖地繼續寫卷子。
下課鈴打響後,她也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更沒有回頭看,一動不動地低頭寫著題,彷彿教室內的喧譁與吵鬧皆與她無關。
九點四十放學,裴星銘照例來問她走不走?司徒朝暮搖頭:“你先走吧,我把這兩篇閱讀題做完。”
裴星銘回頭朝著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看了一眼。
顧晚風也坐著沒動,只是不再像是以前一樣側著頭盯著窗外看,而是旁若無人般目不轉睛地看著司徒朝暮的背影。
裴星銘放心了,反正最後肯定有人陪她妹一起回家,於是他就沒再留下來等司徒朝暮,直接走了。
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司徒朝暮才開始收拾書包,等她收拾完東西,揹著包走出教室的時候,已經十點五分了。
她一直沒去留意顧晚風,顧晚風也沒有去喊她,更沒有追上前去,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一直與她保持著大概兩三米遠的距離。
如今學校西門外的那條路已經修好了,住在四革馬社群那邊的學生不必再從東門繞一圈才能回家,出西門之後直行五六百米就是駟馬居小區大門。
人行道的左側是蔥鬱的綠化帶和高挑的路燈,右側是各種臨街飯店和商鋪。
大大小小的商鋪基本都沒關門,各式各樣的飯店更是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最熱鬧的夜場。
夜十點的東輔依舊繁華喧鬧,燈火通明。
司徒朝暮正順著飄滿了串串香和燒烤味的人行道走著,迎面而來了一位扛著貨杆的白髮老爺爺。多層貨杆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香囊、手串和五彩繩。
但是,距離端午節還有一個多月呢,就已經開始賣貨了?
不過再看一看那位老爺爺溝壑道道的面孔和佝僂瘦弱的身軀,似乎也情有可原了。
而且,都已經大半夜了,他好像也沒賣出去幾樣東西。
司徒朝暮直接朝著那位老爺爺走了過去,說聲了句:“大爺,香包兒怎麼賣?”
老爺爺停下了腳步,將貨杆放在了地上:“大的五塊小的三塊。”
司徒朝暮站在貨杆前,對著上面玲琅滿目的掛件逐一挑選了起來。
顧晚風也停下了腳步,安靜地站在不遠處,耐心地等待著她。
司徒朝暮幾乎每樣東西都買了好幾件,書包都要被塞滿了。等她付完錢離開的時候,那位老大爺的貨杆幾乎空了一半。
行至小區大門內,喧譁與熱鬧終於被拋在了身後。
夜晚十點多的小區極為靜謐,樹叢裡蟬鳴陣陣,暖黃色的路燈極為朦朧地照耀著夏夜。
七號單元樓再往前就是十一號樓。
走到七號樓前的花壇時,司徒朝暮停下了腳步,終於回頭看了一眼。
顧晚風也停下了腳步,遲疑不決地看著她。
司徒朝暮卻又把腦袋扭了回去,卻沒走人,氣呼呼地把雙臂抱在了身前,兩道眉毛又要擰到一起去了。
顧晚風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才鼓足勇氣朝著她走了回去,舉棋不定地開口:“我、”
司徒朝暮向來敏銳,當然能感知到他的猶豫和為難,直接回了句:“不用告訴我你這幾個月去哪裡了,我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回來?”
顧晚風被迫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