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他哥這個人,還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沒變化,還像是小時候一樣,明明是自己想去廚房的高櫃子裡偷餅乾吃,偏偏要拉著他一起,還美其名曰:我給你偷餅乾吃。但他又不愛吃餅乾,每次偷來的餅乾基本都是被哥哥自己吃光了。然而一旦被爸媽,就是他們倆一起挨罰,一起被打手。
還是那句話,明明是顧晚風“壞事”做盡,受傷害的人卻永遠是他宋熙臨。
但“嫂子”這兩個字,卻又令宋熙臨的心中多產生出了一股別樣的觸動。
她一直跟在後面,他們都知道。
哥哥說她是嫂子,就意味著,不允許他再搶了,甚至不能夠再惦記。
哥哥好像什麼都明白,但不說穿、不戳透,不將難堪之事放在臺面上,不動聲色、雲淡風輕地打破了他的非分之想。
宋熙臨的心頭有些苦澀,有些不甘,有些嫉妒和不服。再度開口時,他的言語間都透露出了些許的陰陽怪氣:“她不敢你就不帶她了?看來你好像也沒多在乎她。”
“還有一輛皮卡車。”顧晚風語調不改,平和從容地回答說,“一般都是開那輛車接送她。”又玩笑著說了句,“她霸道得很,副駕駛是她的專座,今天要是開了那輛車來,連你可能都要靠後坐。”
宋熙臨沒再說話,甚至在接下來的這一路上都是沉默無聲的。
但顧晚風還是載著他繞著東輔城的三環繞了一圈,然後才西轉回家。
庭崗縣城山清水秀,連帶著空氣都淨透了不少,天空更像是水洗過一般藍。
宋熙臨也是第一次來到清渠村,第一次走進那座位於村尾的寬敞小院,目之所及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而新奇的。
顧晚風先帶著他在前後院子裡轉了一圈。
司機將車停在了院門口,司徒朝暮推門下車,然後踩著小高跟一路小跑著進了院門。
她這次來的感覺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之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來男朋友家,今天是以下屬的身份陪著老闆來老闆哥哥的家。一個是私人行程,一個是公事公辦。前者如同回家一般縈繞著鬆弛感,後者則是上班,必須態度嚴謹、一絲不苟。兩者絕不能混淆,不然就違背了職業操守。
待顧晚風領著宋熙臨從後門走進客廳時,茶几上已經擺好了一整套青瓷茶具,且茶水已經泡好了。身穿襯衫與西服褲的司徒朝暮垂著手恭恭敬敬地站在沙發旁。
宋熙臨不覺有異,直接落了座,但並未坐主位,而是在旁側的短沙發上落了座。
顧晚風坐在了中央的長沙發上,卻沒有坐在正中間的位置,特意往旁側挪了挪,把身邊的位置留出來了。
但司徒朝暮卻一直沒去坐,始終站在宋熙臨左手側偏後方的位置。
顧晚風奇怪地看了司徒朝暮一眼。
司徒朝暮垂眸,看了看宋熙臨,眼神無奈,意思是在說:我正上班呢。
顧晚風瞭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宋熙臨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交流,回首瞧了司徒朝暮一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即說了聲:“今天放你假,不用工作了。”
司徒朝暮驚喜不已,像是中了彩票似的,還有些難以置信:“真的麼?”
宋熙臨點頭首肯:“嗯。”
司徒朝暮深吸一口氣,勉勵剋制著激動情緒:“好的,謝謝宋總,那我就下班了。”話音還沒落呢,她就踩著小高跟跑了,一溜煙地跑進了顧晚風的臥室,雷厲風行地關上了房門,鞋子一甩,誰都不愛。
宋熙臨都被氣笑了,他到底是有多難伺候?能讓她走這麼幹脆利落?
顧晚風也有些尷尬,畢竟,還有一重兄弟關係在呢,於是他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