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轉身跑了。
宋熙臨的薄唇半張著,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無可奈何地注視著司徒朝暮的身影消失在教室後門外,長長地嘆了口氣。
之前的判斷有誤,她不是兔子,她是一隻狡黠的狐狸,甚至敢明目張膽地試探他。
不過,他也確實是想要去看一看哥哥現在所居住的房子。
晚上九點四十,放學的鈴聲一打響,司徒朝暮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迅速衝到了教室最後一排,直接坐在了宋熙臨旁邊的那個空位上:“一起回家?”
宋熙臨不置可否,頭也不抬,目光專注地說:“先等我把這張卷子寫完。”
他的語氣溫和,語調卻淡然,像是在挑釁她私的:有能耐你就等。
司徒朝暮卻並沒有任何不滿,相當爽快地點了點頭:“好的!”又說了句,“我很有耐心的。”
言外之意:我可太能等了!
宋熙臨沒再多言,專心致志地寫著還剩大半張沒有完成的物理卷。
直到裴星銘來喊他倆走人,宋熙臨也是恍若未聞,心無旁騖地做著計算。司徒朝暮朝著裴星銘揮了揮手:“你先走吧,我們倆在討論物理題呢。”
“再見。”裴星銘對於有關學習的東西毫無興趣,壓根兒就沒再多說一個字,直接轉身走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留在教室內的同學越來越少,整片教學區也越來越寂靜,宋熙臨卻遲遲沒有停下手中做運算的筆,一心一意地寫著他的卷子。
司徒朝暮也不催促,還把自己的卷子也給拿了出來,和他一起寫了起來。
直到十點十分,宋熙臨才放下了手中的筆,開始不慌不忙地收拾東西。
司徒朝暮也放下了筆,笑呵呵地瞧著他:“你要回家了麼?”
宋熙臨神色淡然自若:“嗯。”
司徒朝暮迅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往書包裡塞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今天好勤奮呀,這麼晚回家不怕你爸擔心麼?”
宋熙臨字句淡然地反問:“我自己一個人住,有什麼好擔心的?”
司徒朝暮一臉天真無邪:“其實你可以回家的呀,為什麼不回呢?”
宋熙臨十分平靜:“我不是正要回家麼?”
司徒朝暮呵呵一笑:“哎呀,你誤會了,我說得是你自己的家,是阿臨的家,不是小風的家。”
竟然還知道小風和阿臨?
宋熙臨內心驚訝,卻處變不驚,神態溫和,不疾不徐地啟唇:“小風的家就是阿臨的家。”隨即,又反問了一句:“你今天好像很奇怪?”
啊?怎麼還反將了她一軍?心理素質這麼強麼?
“我有什麼奇怪的。”
隨後,司徒朝暮就沒再多言,卻在心裡想:還挺難對付的呢。
宋熙臨的內心想法也是如此:還挺難對付的。
他們就像是兩隻勢均力敵、棋逢對手的狐狸一樣,暗自較量著,角逐著,試探著,防備著。
等倆人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寬敞的馬路上幾乎都已經沒車了,高高的路燈孤獨地照耀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夜空漆黑而靜謐。路邊的雪堆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