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如玉的模樣, 無論她怎麼囂張跋扈,他都不會衝著她翻臉。
不對, 應該是說, 他不會衝著任何人翻臉, 他永遠會維持著宋家大少爺的那份卓絕的涵養和體面,更不屑於和他們這些二世祖計較是非。
他也是那座大院裡面所有長輩心中最完美的繼承人標準,儒雅、聰明、沉著、喜怒不形於色。同齡人都說他這人的心思又闊又深,無論多麼的厭惡他們這群二世祖,他都不會表露出來,反而還能和他們維持著表面上的交往與平和。
年少時,大家總是孤立他,挑釁他,甚至當面謾罵他,因為他是個外來人,是他爸養在外面的野女人生得孩子,所以大家都瞧不起他,覺得他是個下賤種,還是個病秧子。
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身上的那份卓然不群的氣度與能力便逐漸顯露了出來,宋爺爺和宋叔叔更是在有意栽培他,近些年來不斷地帶他出席各種重大場合,明裡暗裡地向大眾表明他宋家繼承人的身份,於是乎,宋熙臨的人際圈子越發的更上一層樓,不斷結交商政圈二代中的佼佼者,徹底將他們這幫二世祖遠遠地甩子了身後。
雖說大院中的小一輩們並不只有二世祖,也有不少和宋熙臨一樣的傑出者,但這些傑出者無一例外是他們這群二世祖的姐姐或者哥哥,完全可以壓制他們這幫二世祖,連帶著他們的父母也一同勒令他們不許去找宋熙臨的麻煩,因為他們的哥哥姐姐才和宋熙臨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他們皆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繼承人——他們互為彼此的人脈和支撐,所以誰都不能得罪誰。
就這樣,宋熙臨逐漸成為了他們這些二世祖們不敢主動招惹和挑釁的物件,更遑論像是小時候一樣的排擠他了。
但是她馮夕雅從小就是那個例外。
雖然大院中的長輩們總說她馮夕雅是最囂張跋扈的那個女孩,但她馮夕雅就是有那個囂張跋扈的資格,宋熙臨他爺爺再厲害,見了她爺爺也得點頭哈腰。
所以,其他人不敢挑釁宋熙臨,她馮夕雅偏偏就敢。
她也不怕宋熙臨會惱羞成怒,因為他不敢。她馮夕雅喜歡他、青睞他,也是給他臉。
雖說身邊有很多朋友也都在私下提醒過她,說宋熙臨之所以能夠容忍她、對她好,不過是看中了她身後的那份家世背景,並不是真心喜歡她,但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宋熙臨是否順從、是否聽話、是否只對她一個人好。
這麼多年以來,宋熙臨也確實是足夠包容她的,無論她怎麼頤指氣使、無理取鬧、出言不遜,他都從不會衝著她大發雷霆。
這還是有史以來一次。
所以馮夕雅的反應才會如此驚愕無措。
最初的那份難以置信過後,馮夕雅開始重新審視起來了眼前的這個“宋熙臨”……很像,可以說和她印象中的那個宋熙臨長得一模一樣,沒道理會認錯。
可是,眼前這人,好像又和她認識的那個宋熙臨有些不同,他比宋熙臨冷酷得多,一雙丹鳳眼中盡顯冰冷與凌厲,絲毫不近人情,壓迫感十足。
他好像,還比宋熙臨更高一些。
或許,她真的認錯人了。
但是、但是她即便真的認錯了,他有必要那麼咄咄逼人麼?她罵得又不是他!
馮夕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倔強地揚起了下巴,理直氣壯地盯著眼前人:“就算是我真的認錯了人,但你為什麼不能好好說?幹嘛非要衝著我發火?你覺得我好惹麼?”
宋熙臨不為所動,神色越發冰冷:“我再問你一遍,你說誰骨子裡的下賤?”
馮夕雅冷笑一聲:“我說宋熙臨,你是宋熙臨麼?難不成你也是野女人生的野種?”
宋熙臨的臉色更陰沉了幾分,牙關緊咬,雙拳緊攥,手背根根青筋突兀,即便已經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