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水的人都不少,只不過四樓是最頂層,所以隊伍比之樓下幾層要稍短一些。
但司徒朝暮實在是懶得爬樓梯了,即便只有兩層樓也不想爬,於是就拎著水杯回了班,準備等到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鐘的時候再出來接水。
宋熙臨先來到了三樓的水房,發現這裡排隊接水的人數不啻於二樓,就繼續往上爬了一層。四樓的飲水機前僅排著五六號人,於是他便拿著自己的杯子站在了隊伍最末端。
過不多時,他感知到自己的身後又多了一位排隊的人,本是不打算回頭看的,但那人卻突然扯動了一下他的後衣角。
宋熙臨轉身,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但他卻忘記了這女孩叫什麼了,只記得她的智力有殘缺,僅有十歲小孩的心智。
周唯月卻清楚地記得宋熙臨,眼神閃亮亮地看著他,很開心地說:“你是今天早上那個哥哥,也是那天在操場上揮掃把的那個哥哥。”
宋熙臨的清冷眉宇略有舒展,輕而柔地笑了一下:“嗯。”
周唯月又超級佩服地說:“司徒說你是出家人,可厲害可厲害了!”
出家人?
宋熙臨臉上的笑瞬間就消失了,無奈地對女孩說:“我不是出家人。”
周唯月眨巴眨巴眼睛:“哦,但是司徒還說了,其實你內心特別寂寞空虛冷,渴望世俗的關愛和蹂躪,所以你也不算是個出家人。”說到這裡,周唯月又困惑地撓了撓腦袋,“我不知道蹂躪是什麼意思,司徒說就是你渴望人家把你扒光了再綁起來用皮鞭抽打一頓,抽得越狠你越興奮。”
“……”
司、徒、朝、暮!
宋熙臨的臉色已經陰沉的發青了,周唯月卻是那種一點都不知道看人家臉色行事的“小學生”,又很是擔憂地衝著宋熙臨說了一句:“可是我覺得這樣很不好,只有壞孩子才會捱打,而且捱打很疼的,你還是不要渴望被蹂躪了吧。”
宋熙臨咬緊了後槽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呼了出去,然後開口,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渴望被、”
“蹂躪”這兩個字,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好在這個時候站在他前面的那個人接完水走了,他索性就藉著接水這件事就此打住了關於“蹂躪”的話題。
他的那盞玻璃杯容量不大,按理來說很快就能接滿一杯,但是學校安裝的是那種邊注水邊燒水的全自動水箱,由於在他之前接水的人比較多,水箱裡面已經沒有儲水了,所以出水量特別少,流出來的水柱還沒樓外面的雨柱粗。
宋熙臨彎著腰接了大半天,只接到了小半熱杯。他身後就只剩下了周唯月這一位排隊接水的人。周唯月倒是挺有耐心的,不急也不催,甚至連聲不耐煩地嘆氣嘖嘴都沒有,安靜又耐心地站在後方等待著,甚至還悠悠閒閒地哼起來了近期很流行的網路歌曲。
沒過多久,又有一個人走進了水房,卻沒老老實實地站在周唯月身後排隊,反而直接越過了周唯月的身體,直接橫梗在了她和宋熙臨之間。
宋熙臨回頭,面無表情地看向了身後那人。
那是個身形高挑的女生,面板很白,骨架子又小,所以身材看起來相當纖細,卻有些含胸駝背,使得她的整體氣質大打折扣,但是她的眼神卻又相當的高高在上、盛氣凌人,那雙細長的柳葉眼中盡顯算計和精明,一張偏平的方圓臉上除了高凸的顴骨之外不見絲毫稜角。
她看向宋熙臨時,下巴是仰著的,略垂著眼簾,僅用眼底的餘光瞧人。
周唯月站在她身後,擰著眉毛,相當憤慨地譴責道:“趙佳伊,你怎麼能加隊呢?”
這位被稱作趙佳伊的女生卻壓根兒就沒把周唯月放在眼裡,細薄的唇片不屑一勾,趾高氣昂地衝著正在彎腰接水的宋熙臨說:“你就是八班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