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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理智卻在不斷地勸說她,一定要選擇第二條路。因為修路的原因,學校西門依然被封著,所以只要是住在西邊的學生都不得不繞去東門入校,而學校東邊正是五頭牛村的地盤,從四革馬村到五頭牛村之間還有一段衚衕小路,誰都無法確定他們那邊的人會不會在她上學放學的路上搞埋伏。
萬一李途他們真的安排了一群校外的混混流氓截堵她怎麼辦?五牛頭村那邊的人的心思和手段都那麼歹毒陰險,她孤身一人又勢單力薄的多危險啊?
面子和尊嚴在人身安全問題面前似乎沒有那麼重要。
或許宋熙臨會因為她的強行結伴同行而不高興,但她不信當自己真的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
在心中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司徒朝暮決定為了自身安全暫時忍辱負重一下,等宋熙臨出來之後和他一起去上學。
兩三分鐘後,宋熙臨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小區大門內的人行道上。
他身穿和她同款的深藍色休閒款秋季校服,卻沒戴帽子也沒裹圍巾,身姿端正挺拔,雙臂自然地垂落在身體兩側,伴隨著開闊又輕盈的步伐微微擺動,若不是因為風吹動了他的髮梢,司徒朝暮甚至會以為這狂風是在單獨針對自己。
不得不承認,練家子就是不一樣,身體素質和普通人比起來不是一般的好,怪不得古語有言道“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臥如弓”呢。
待到宋熙臨再走近一些之後,司徒朝暮的面子上就有些掛不住了,畢竟求人庇佑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尤其是在明知對方很不待見自己的情況下,像是在死纏爛打,所以她下意識地把目光別到了一邊去,以免再被宋熙臨甩臉子,就像是上週他們幾個在體育館後方的空地上開小會時那樣。
說不定他還會再出言嘲諷她幾句……
司徒都已經在心裡做好被冷言相對、被陰陽怪氣的準備了。
宋熙臨卻沒她想象中的那麼戲多,神不改色地從她面前走了過去,同時啟唇,語氣冷淡,惜字如金:“跟上。”
司徒朝暮一愣,詫異又驚喜地盯著宋熙臨的後背,突然就又覺得他是個好人了!
宋熙臨既沒有回頭看她,也沒有催促她趕緊動身,更沒有放慢腳步去等她,就好像他剛剛什麼都沒有說過一樣。
司徒朝暮回過神後,立即邁開了步伐,一路小跑著去追宋熙臨。
距離他的身體差不多有一米遠的距離時,司徒朝暮放緩了腳步,由小跑變快走,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宋熙臨的身後。
此時的時間還不到六點半,繁華的城市還未甦醒,街頭巷尾一派寂靜空蕩。深秋天晚,太陽也尚未日出東方,樹立在街道兩側的高挑路燈依舊亮著,同時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本就不是很微小的身高差更是被影子差放大了無數倍。
我真有那麼矮?
我可是有一米六五的人!
司徒朝暮揚起了下巴,不服氣地看向了宋熙臨的後腦勺……好吧,他確實是挺高的。
而且從她現在這個角度看去,宋熙臨的骨相真的特別板正,從頸,到肩,再到腰,無一處是無力坍塌的,仿若是一棵自幼被精心栽培、修剪出來的端直青松。
這副卓爾不凡的骨相即便是留著長髮也不會顯陰柔,只會增添風流灑脫之感,因為陽剛之氣的本質還是自身的氣場氣質,和外貌長相無關。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轉學之前不就留著長頭髮麼?怎麼突然就給剪了?為了衝刺高三?但是根據頭髮的長短推算,這頭長髮他應該留了不少年了,也不差高中這最後一年吧?
還是說,他遇到了什麼想不開的傷心事?悲從中來怒剃三千青絲,勵志拋卻過往,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