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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走到車邊呢,她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定住了腳步,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了那位西裝暴徒,眼睛越瞪越大,越等越大,最終瞪成了一對銅鈴。
誰知,那位西裝暴徒鏡片後的那雙眼睛卻彎了起來,笑意盎然,還帶著些許惡作劇得逞後的頑劣和得意。
司徒朝暮在風中凌亂了起來,整顆腦袋都快炸了:他什麼時候學得易容術呀?!
直至兩人坐進車裡之後,司徒朝暮還在瞪著眼睛目不轉睛地打量顧晚風,表情驚訝得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玩意兒。
顧晚風坐在了副駕駛,先將提在手中的袋子放到了後座上,然後取下了掛在耳朵上的黑色口罩。
下半張臉,也是均勻的淺蜜色。
膚色徹底變了個號,從羊脂玉變成琥珀了。
就連他的眉形和眼型也有著明顯的改變,天生的劍眉鳳目變成了平直眉和狐狸眼。
就算是親媽來了也很難一眼就認出來。
他也是真的在很嚴謹地按照她的要求行事:儘量打扮的和平時不一樣點,最好能把你的臉給遮一遮,別被宋家人和那些去參加訂婚宴的賓客給認出來了。
雖然大部分賓客都從未見過宋青山的大兒子,但是,他們見過宋熙臨呀,雙生子又長得幾乎一樣,只要不是傻子,那肯定一看到顧晚風那張臉就能猜出他的身份。
只是司徒朝暮沒想到,顧晚風的本領竟然這麼高超,徹底將自己改頭換面了。
“你、到底,是怎麼整的容?”司徒朝暮滿目驚歎,滿心敬佩,求知若渴,“難道這就是江湖傳聞中的易容之術?你們武林中人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們這些普通人不知道的?”
顧晚風被逗笑了,解釋道:“普通的改妝技術而已,混劇組的時候覺得有趣,就隨便跟著化妝師學了幾招。”
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能夠使得自己所設計出的武打動作更加具有合理性和鏡頭感。
武指、道具和妝照組都屬於幕後,互相配合相輔相成,只有學習的技能越多,掌握的知識越全面,才能更好地進行團隊協作,不然時間就全浪費在和同事爭辯拉扯上了。
“隨便學學就能化成這樣?”司徒朝暮越發驚歎了:“你這學習能力也太強了吧?”
顧晚風卻說:“不難,主要把眉眼一改就成。”
司徒朝暮:“……”可是,化妝的時候,最難的不就是眉眼麼?
她覺得顧晚風就是在故意炫技,但轉念一想吧,他說“不難”好像也情有可原,因為他本身就是一位身懷十八般武藝的手藝人,既會鍛刀又會繪圖和木雕,心靈手巧得很,隨便學習個化妝技術對他來說似乎也是易如反掌。
“那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兒?”司徒朝暮好奇巴巴地盯著他的腦袋,“假髮套?”
顧晚風點頭:“嗯。”又說,“耳釘也是假的,貼上去的。”
司徒朝暮眨巴眨巴眼睛,點評了句:“其實你這個裝造吧,整體看起來是挺酷的,和你平時的樣子判若兩人,但如果你要是能把左邊的眉毛剃成斷眉的話,我覺得就更完美了。”
“斷眉?”
“就是那種中間斷一道溝的眉毛,看是被豎著砍了一刀一樣,看起來狂拽炫酷吊炸天,很配你的耳釘。”
顧晚風認真設想了一下那個眉形,半信半疑地皺起了眉頭:“那樣真的好看嗎?”
司徒朝暮斬釘截鐵:“你不懂時尚,油到極致就是潮!”
顧晚風:“……”看來,還是他的思想和認知保守了,落後於潮流。
緊接著,司徒朝暮又眨了眨眼睛,笑裡藏刀地問:“所以,你到底用的是誰的化妝品呢?不會是上一任留下來沒帶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