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殘缺的女兒他們都已經夠為難了,還要被姥姥姥爺歧視壓迫,他們老兩口真的好像封建時期的萬惡地主啊,不僅重男輕女還勢利眼的很。”
裴元默然不語,神色微傷,有口難言……她知道,女兒說得都是對的,她也比自己女兒更清楚自己的父母是一對什麼樣的人,因為她從小就是被壓迫著、打擊著長大的,但畢竟是給予她生命的雙親,她無可奈何。
司徒慶宇感知到了老婆的自卑和酸楚,當即就衝著司徒朝暮吼了句:“怎麼說話呢?哪有小輩這麼評價長輩的?你怎麼還越長大越不懂事了?”
司徒朝暮不吭聲了,雖然她並不怎麼服氣,但她心裡清楚,她爸也是偏心的,偏心她媽,即便知道姥姥姥爺萬般不好,也不會說出來,無論她媽在不在場。他很維護媽媽的尊嚴和麵子。
為了照拂老婆的情緒,司徒慶宇又說了句:“姥姥姥爺是年紀大了,有時候做事情考慮不周到,但你大舅和大舅媽還是明事理的呀,那次姥姥姥爺去鬧,最後不還是舅舅舅媽去把他們老兩口拉走的麼?臨走前還給你周叔和王姨道了歉。”
裴元終於舒了口氣,好在自己的孃家人並非全都是蠻橫不講理的惡人。
司徒朝暮也沒反駁她爸的話,卻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是啊,大舅和大舅媽雖然明事理,但明的不多呀!
他們能夠共情周唯月爸媽的不容易,卻不接受自己的兒子喜歡一個心智不全的傻子,他們覺得拿不出手、沒面子、會被外人笑話。
說話間,一家三口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十四號樓。
十四號樓的天台上支著兩張燒烤桌,一張桌邊圍坐著長輩們,一張桌邊圍坐著小輩們。
頭頂的天空漸漸暗淡,由絢爛多彩的火燒雲逐漸轉為了深藍色的夜幕,一彎銀月懸掛其上,靜謐又安詳。
每張燒烤桌上方都吊著一盞明黃色的燈泡,下方的烤爐滋滋冒油,熱火朝天。
司徒朝暮和她爸媽分開了,快步流星地朝著朋友們所在的那一桌走了過去。
她前些天已經和聞鈴還有廳響見過一面了,所以今日再見,就沒那麼激動了。
這麼多年過去,聞鈴也沒怎麼變樣,還是留著齊耳短髮,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神采飛揚,一副元氣滿滿的模樣,只不過可能是因為在獅國待得時間長了,所以穿衣風格更加偏向於歐美風了。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牛仔外套,搭配白色吊帶背心和黑色緊身牛仔褲,踩著一雙過膝長筒靴,鬆弛感十足,魅力也十足。
真挺迷人的。
足夠把廳響迷成智障。
燒烤桌是四方形的,周唯月是壽星,單獨坐在了上位那一邊,聞鈴和廳響一同坐在了她的左手側,顧晚風和裴星銘一起在她的右手側,她對面的那倆位置是空著的。
司徒朝暮直接朝著裴星銘走了過去,伸出腳踢了踢他的凳子,猖獗又霸道:“起來!”
裴星銘一臉不忿:“那麼大空位你不去坐,非來我這兒坐?”
司徒朝暮雙手掐腰,理直氣壯:“人家是要跟男朋友坐在一起的呀!”
裴星銘:“……”
顧晚風笑而不語。
聞鈴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開始當理中客伸張正義:“就是,裴星銘,你有點兒眼色行不行?”
廳響必然是要附和聞鈴的:“銘子你坐這兒確實不合適呀,成電燈泡了。”
周唯月也說:“裴星銘,司徒和顧晚風現在在談戀愛呀,必須要坐在一起的。”
司徒朝暮點頭:“就是的!”
裴星銘一臉無語地端著自己的盤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被逼無奈地挪騰到了周唯月對面的那個位置:“得瑟吧,使勁兒得瑟,看你能得瑟多久。”
司徒朝暮志得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