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怪異”和“孤癖”這兩個詞大概是所有人對他的印象。
但是在突然間,司徒朝暮猛然意識到,其實宋熙臨並不是第一次盯著那個方向發呆了——他平時坐在教室內,目光平靜地朝著窗外看去的時候,不是在看操場,而是在看西南。
西南有什麼?
司徒朝暮還沒來得及想出個所以然,周唯月就朝著宋熙臨撞了過去。
其實當週唯月捧著盒子跑過去的時候,宋熙臨還特意往旁邊側了一步,及時躲開了她,誰知周唯月又突然原地轉了個圈,仿若一隻定位精準的無人機似的,目標明確地撞在了宋熙臨的身上。
緊接著,宋熙臨就聽見了“嘩啦”一聲響,低頭一看,腳邊散落了一地五顏六色的玻璃彈珠,並且還在不斷地朝著四面八方滾動,仿若幾道不停流動的七彩長河。
周唯月仰著腦袋,朝著他眨了眨眼睛,按照裴星銘事先交代好的話說:“你可以幫我撿撿麼?”
宋熙臨不置可否。他認識這個女孩,心智有些不全,經常跟在司徒朝暮他們幾人身邊,正因如此,他才沒有理會女孩的請求,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朝著操場南側看了過去。
那邊三人也在看他,背靠欄杆雙臂抱懷,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顯然,這是一場故意針對他的惡作劇。
利用一個心智不全的女孩,也真是惡意十足。
宋熙臨原本想直接無視女孩的請求,但是她那雙清澈中又透露哀求的目光令他遲疑了……如果,自己不幫她撿的話,那三個人會不會遷怒於她?
那個膚色略黑留著齊耳短髮的女孩他不太瞭解,但是司徒朝暮和裴星銘這對兄妹他是瞭解的,一個精明偽善一個猖狂霸道,想要欺負一個心智不全的女孩簡直是信手拈來。
宋熙臨又看了女孩一眼,輕嘆口氣,屈膝彎腰,一顆又一顆地從地上撿起了玻璃珠。
與此同時,操場南側,司徒朝暮略顯得意地牽起了唇角,瞧著裴星銘說:“看吧,我就說他這人挺純粹的,你還不信。”
裴星銘也真是不理解了:“他這人真是奇怪,明知道咱們是故意的,還去撿?”
聞鈴想了想,說:“他是不是覺得如果自己不撿的話,咱們會欺負月月啊?”
司徒朝暮點頭:“是的,他就是這麼覺得的,為了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智少女而忍辱負重,我和裴星銘在他心裡就是東輔七中最大的黑she會頭子,一個陰險狡詐一個欺男霸女。”
聞鈴被逗笑了:“哈哈哈哈哈,你們倆到底怎麼他了?給人家留下這種印象。”
司徒朝暮再度聳了聳肩:“我不知道,我還覺得自己對他挺好的。”
裴星銘吊著胳膊說:“我也不知道,捱打的是我,他還覺得我是黑she會,真他媽不講理。”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人喊了名:“銘砸!”
三人同時循聲看去,看見了他們的體育老師衛青輝。
衛青輝同時也是裴星銘的主教練,所以倆人的關係相當不錯,亦師亦友,衛青輝親切地呼喚裴星銘為“銘砸”,而裴星銘則尊敬地稱呼他為:“輝哥。”
衛青輝這會兒估計也是閒著沒事兒幹了,一邊甩著口哨繩子一邊邁著吊兒郎當的步伐朝他們仨走了過來,衝著裴星銘的胳膊努了努下巴:“手咋樣了?”
裴星銘嘆了口氣:“就那樣吧。”
衛青輝:“到底怎麼摔的啊?還能把胳膊擰著了。”
裴星銘的回答依舊是含糊不清:“哎呦反正就是那麼摔了一下,沒大事兒,過幾天就能繼續訓練了。”
司徒朝暮翻了個白眼,又“嘁”了一聲,聞鈴也跟著“嘁”了一聲。
衛青輝一看這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