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吃一頓飯,我會過意不去。”
裴星銘也幫著勸了句:“就是,你好歹吃兩口呢,整個院子的人都等著你來開飯呢。”
“整個院子?”司徒朝暮都被氣笑了,“裴星銘你少誇張了,現在總共就你我他三個人!”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少年的清朗聲音:“司徒姐姐,好久不見!”
跟在毛三身後的呂四腳步一頓,心想:司徒姐姐?不是直接喊師孃麼?
司徒朝暮詫異一愣,立即回頭去看,然後就看到了兩位身高年齡都差不多的二八少年。
走在前方的那位少年身穿藍色牛仔外套,黑色運動褲,五官帥氣,眼神機靈,一頭奶奶灰髮色相當醒目;跟在後方的那位少年身穿黑色牛仔外套和藍色牛仔褲,圓頭圓腦,五官端正,留著規規矩矩的寸頭,天然黑髮。
這二位,是誰呀?
司徒朝暮一時有些茫然,壓根兒就無法回應那句“司徒姐姐,好久不見”。
灰髮少年直徑走到了她的面前,笑嘻嘻地說了句:“怎麼,司徒姐姐,不認識我了?我是毛三呀!”
啊?
司徒朝暮瞬間瞪大了眼睛,以一種難以置信地目光打量著眼前這位足足比她高出一頭的灰髮少年:“毛三兒?你是毛三兒?”
毛三兒都長這麼大了?
我的天呀!
毛三用力點頭:“對啊!我是毛三呀!”說完,又抬起了右手,朝著司徒朝暮晃了晃掛在手指頭上的“好柿發生”鑰匙鏈,“還記得這個麼?當初還是你給我的呢,說只要我來東輔,憑藉著這個鑰匙鏈你就能罩著我和我師父。”
司徒朝暮一愣,詫異不已地朝著顧晚風看了一眼:“你師父?”
毛三點頭,自豪地說:“對啊,以前是小風哥哥,現在是我師父!”
後方的呂四也在這時湊上前來,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嬉笑著說:“師孃,還有我,我是師父新收的徒弟。”
司徒朝暮又是一愣:師孃?師孃?師孃?
喊誰呢?
喊我呢?
“蹭”的一下,司徒朝暮的臉頰就紅透了,心慌意亂,面部沸騰,耳根灼熱,舌頭都開始打結了:“你、你你這、這孩子,別別別亂喊啊!”
還、還有啊,這天上的太陽怎麼越來越毒了?
全球氣候變暖也太嚴重了吧,才清明節而已,溫度都高成這樣了?曬得人眼前發暈,呼吸艱難,額頭冒汗!
好在顧晚風在這時開了口,聲色一如以往的清清冷冷,如滾燙烈日下的一陣涼爽的風:“毛三,呂四,去端盤子,準備開飯。”
“好嘞!”
異口同聲地喊完這倆字之後,倆小孩就跑走了。
司徒朝暮終於舒了口氣,但心跳卻還是砰砰砰地快,耳根子又熱又紅,呼進鼻子裡面的空氣都成了粘稠的,像是被扔進油鍋裡炸了一遍似的。
而且,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乾點兒什麼好了,內心糾結,進退兩難:是留下吃飯呢?還是繼續走人呢?繼續留下來吃飯的話,多沒面子呀,但要是直接走人的話,多不合適呀?人家那倆小孩兒都那麼熱情洋溢地跟她打招呼了,她得多殘忍才能直接甩臉子走人?
更何況吧,來都來了……
裴星銘是個有眼色的人,沒再說一句話,直接進了屋。
整潔寬敞的鄉間小院中僅剩下了司徒朝暮和顧晚風兩人。
司徒朝暮背對著顧晚風而站,低垂著眼睛,臉頰紅紅,纖瘦的身體一動不動,內心卻亂糟糟的,紅潤的櫻桃小嘴都抿成一條線了。
顧晚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固心神之後,朝著她走了過去,聲色清和地說:“走吧,進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