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苟地繫到了領口最上方一顆;牛仔褲熨燙平整,質地高檔,不帶一絲褶皺;腳上踩著的一雙白色運動鞋也是整潔如新,一塵不染;渾身上下唯一的配飾是他修長白皙的左手手腕上戴著的那一塊銀色的腕錶,是百達斐麗。
他的整體穿搭相當簡潔,卻處處彰顯著上流社會的優雅與矜貴。
車廂內還洋溢著一股淡雅又高階的香味。
上車之前,司徒朝暮先禮貌地詢問了一聲:“我可以上去麼?”
宋熙臨看了看她身上穿著的那套隨意到家的小碎花睡衣,相當違心回了句:“當然。”
司徒朝暮彎腰鑽進了車裡。
宋熙臨在這時才注意到了她腳上穿著的鞋,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的雙腳看了一會兒,忍無可忍地說了聲:“你竟然穿了一雙拖鞋?”
從他懂事開始,就沒人敢穿拖鞋上他的車,更何況還是光著腳丫穿拖鞋。
“哇塞,你還嫌棄我呢?”司徒朝暮反而感覺宋熙臨這人簡直不可理喻,直接抬起了一條腿,指著自己腳上掛著的那一隻帶有五顏六色卡通扣的白色洞洞鞋說:“我這鞋,既不臭也不髒,怎麼就配不上你的車了?你要帶我去的是什麼高階地段麼?我還要隆重打扮一番?再說了,咱們倆本來就不熟,我今天能來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宋熙臨啞口無言,從沒見過這麼野蠻的人,但又不得不耐著脾氣出言提醒她:“今天去的地方遠,還要走一段山路。”
司徒朝暮偏就是看不慣他這幅死高貴的樣子,一邊在心裡憤憤不平地想著:你要是跟你哥過得是一種日子,看你還有沒有這麼多有錢人的高貴講究;一邊冷著臉說:“我這拖鞋上刀山都沒問題。”
宋熙臨無話可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言簡意賅地對著司機說了兩個字:“開車。”
司機不敢耽擱,立即啟動了車輛,卻在心中嘆了口氣:少爺有些輕微的潔癖和強迫症,今天過後,車內套飾肯定又要重新換一遍。
車身開動後,就沒人再說話了。
司徒朝暮雙臂抱懷,面無表情地看向自己這邊的車窗,只留給宋熙臨一個高傲的側臉;宋熙臨也是微微側著頭,抿著薄唇,面色冷寂地看向窗外。
車內的氣氛安靜極了,空調口徐徐不斷地往外吹著冷風,將本就不怎麼熱絡的空氣吹的越發冷清。
車外溫度熾熱,烈陽高照,光線明亮,高樓大廈不斷朝後閃退,繁華的市區逐漸被甩在了後方。
到了東四環收費站,宋熙臨朝著司徒朝暮那邊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她竟然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纖瘦的身體微微蜷縮著,雙臂緊緊地抱在懷中,就連雙腳都纏到一起去了。
“毯子給我。”宋熙臨皺著眉頭,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輕聲對司機道,“再把空調溫度調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