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宋熙臨無聲一笑,沒再繼續捉弄她,一手握韁繩一手拿鞭,以一種不疾不徐的平穩速度往家趕。
到家之後,他先將司徒朝暮從馬背上抱了下來,才牽著赤海回馬廄。
坐上摩托車後座的那一刻,司徒朝暮的內心頓時安心了不少:終於不再乘坐原始交通工具了。
雖然她也沒坐過摩托車,但至少是比騎馬安全的吧?最起碼不用擔心從馬鞍上歪倒下去。
而且坐摩托車的感覺應該和坐電動車後座差不多的吧?在東輔的時候她也經常坐她爸的電動車後座,穩得不能再穩,絲毫不像是坐在馬背上似的沒有安全感,上上下下顛簸不停。
然而事實卻給了司徒朝暮重重一擊。
雖然摩托車和電動車發動起來時一樣的穩,但區別在於:電動車是跑得快,而摩托車是飛得太低。
被宋熙臨騎車帶著飛馳於蜿蜒曲折的山道上時,司徒朝暮的雙臂壓根兒不敢鬆開他的腰,抱得死死的,生怕自己被風吹走或者被車尾甩出去。
而且山路可不似東輔的馬路一樣寬敞平整,不僅遍佈碎石,還起起伏伏磕磕絆絆,車輪子碾在上面像是小舟過大江,時高時低,時穩時震,簡直沒有一點點安全感。
還不如騎馬呢!
又轉過一個狹窄的弧型山彎後,司徒朝暮忍無可忍地大喊了一聲:“你就不能騎慢點麼?嚇死人啦!”
宋熙臨只好又鬆了鬆油門,將車速放得更慢一些。
但其實他的速度已經很慢了,早已處於了發動機的最低檔位,再慢點摩托車就發動不起來了。
司徒朝暮卻還是覺得快,強烈的山風在耳畔呼嘯直吹,周遭景色閃電般倒退,她害怕的腦袋都有點兒缺氧了:“就不能再慢一些麼?真的好嚇人啊!”
宋熙臨只能如實告知:“已經是最低檔了。”
司徒朝暮:“……”
嗚嗚嗚嗚,我不想在山裡野了,我想回家!
司徒朝暮生無可戀地抬起了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宋熙臨的後腦勺:“你們這裡的人平時都這麼野麼?騎著摩托車在山裡飛?”
宋熙臨卻說:“是你們太乖了。”
司徒朝暮無言以對又不服氣:“哼,這要是在東輔,你早就被抓了,未成年無照駕駛就算了,還不帶頭盔。”
必須要帶頭盔?
宋熙臨有些意外:“東輔的規定這麼多?”
司徒朝暮:“是啊,超級多的,為了社會穩定嘛。越發達的國家和城市規章制度越多,因為人口多,所以才需要加大管制力度,不然會引起騷亂。”
宋熙臨卻沉默了。
窮鄉僻壤的自由散漫與大都市的規章制度永遠是背道而馳。他若是想出山,就必須適應規章制度,但他自幼野在山中,哪能有那麼容易適應?
他不想為了出山而出山,為了適應而適應,他想掌控自己的本心,想做到隨遇而安,以一種能夠對得起自己的方式去見他的人外人、去看他的山外山。
然而他卻一直找不到掌控本心的方法。
就像是一個修道之人,遲遲不得開悟。
司徒朝暮也沒再說話,因為摩托車又開始劇烈顛簸了,她生怕自己被甩下車,所以實在是顧不上聊天了,死死地抱著宋熙臨的腰不撒手。
待這段顛簸的山路過去之後,山口也近在眼前了。
宋熙臨特意告知了她一聲:“快到了。”
司徒朝暮的神經一鬆,當即長舒了一口氣:“我的天呀,終於要熬出頭了!”緊接著,她如釋重負一般將腦門往宋熙臨的後背上一抵,長長嘆息一聲,“其實吧,我也不是害怕,我就是有一點點不習慣而已。”
宋熙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