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渡輕嘆了口氣,蹭著牆從地上坐了起來,安慰了妹妹一句:“別哭了,哥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周悅安卻因為她哥這一句話徹底崩潰了,心頭的自責感與負罪感越發沉重,黑暗的空間內不斷迴盪著她的抽泣聲。
周凡渡無奈,只得向妹妹保證:“你放心,咱倆一定能得救,死不了。”
周悅安卻沒那麼樂觀,哽咽著說:“天一亮咱倆就要被賣了,警察能趕在天亮之前來麼?誰會知道咱倆被帶到這裡了?咱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周凡渡信誓旦旦:“沒事,你嫂子肯定會安排人來救咱倆。”
周悅安半信半疑:“你怎麼能夠保證呢?”
周凡渡:“因為你嫂子她親爸是特種兵轉行的刑警。”
周悅安:“……”這麼、厲害麼?
沉默了三秒鐘之後,她略帶驚喜地回了句:“那咱倆應該不會死了吧?”
周凡渡哭笑不得:“肯定不會,我向你保證,運氣好的話咱倆等會兒就能出去。”
周悅安的呼吸一滯:“你怎麼知道?”
周凡渡:“因為這家人的小兒子沒什麼腦子。”
周悅安就是單純了點,但是不笨,甚至可以說是聰明,很快就明白了她哥的意思:“你是說他會回來找你單挑?”怪不得哥哥剛才要故意激怒他呢。
周凡渡也不敢保證太多:“不確定,只能說有可能。”
周悅安有些失落,但已經不像是剛才那樣絕望了,哥哥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神奇地令她的心頭滋生出了一股明亮的希望,眼淚也不再繼續往外冒了。
但心裡還是愧疚。
抿著雙唇猶豫了一會兒,周悅安再度開了口,聲色中滿是自責與慚愧:“哥,我要跟你承認一個錯誤。”
都什麼時候了還記得承認錯誤?
周凡渡無奈一笑:“行,你說吧。”
周悅安吸了吸鼻子:“我書包裡面的那十萬塊錢,其中有兩萬是我的零花錢,剩下的錢是我偷偷賣了你的表,換來的錢。”
周凡渡蹙眉:“哪兒塊表?”他的衣櫃裡面有一層拉格,拉出來是一塊專門用來放表的黑墊方盤。
周悅安:“就是那塊綠錶盤的勞力士,賣表的說這款表叫綠水鬼,是幾年前的老款式了,不值錢,只值六萬,但他人還挺好的,看我急用,多給了我兩萬。”
周凡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