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一起長大,一起訓練,一起征戰賽場,一起接受獎勵,一起挨罰,一起走過了十一年的時光。
在小黑的身上,有她的靈魂碎片。
家中破產後,她失去了所有,就連小黑她都留不住。
小黑被拍賣了,父親為她建造的私人訓練場也被拍賣了。
從那之後,她沒再見過小黑一面,也沒再踏入那座賽馬場一步,甚至沒有臉面去見師父和師妹師弟們。
她將自己的人生分為了兩節,在十八歲那個節點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分界線,並且還在分界線上立了一道高高的屏障,遮擋住了視線,以免自己忍不住回頭看。
此時此刻,傅雲潭只用了一句話就將這道屏障粉碎了。
陳知予紅了眼圈,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根根骨節泛白,身體還在止不住地顫抖。
傅雲潭抬眸看著她,輕輕說了兩個字:“坐下。”
陳知予咬牙切齒地看了他一眼,恨不得立即把他撕碎,但最終,她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坐了下去。
“是你把小黑買走了?”她的語氣依舊冰冷。
傅雲潭實話實說:“我沒有,但我知道它現在在哪裡,我也可以幫你把它買回來。”
陳知予立即追問:“它現在在哪?”
傅雲潭:“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見它。”
陳知予:“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傅雲潭盯著她,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威脅:“那你就別想再見到它。”
陳知予再次攥緊了雙拳,面色陰沉鐵青,怒不可遏地瞪著傅雲潭。
傅雲潭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這麼逼你,但是現在的你,不逼一下,好像不行。”
他與她自幼相識,哪怕分開了十年,他還是最瞭解她的那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扼住她的死穴。
陳知予咬牙切齒地盯著他看了許久,倏爾冷笑了一下,語氣陰狠地啟唇:“現在我手裡要是有刀,我一定捅死你。”
傅雲潭不為所動,背靠椅背,面不改色地回:“刀要是在我手裡,我一定會把刀架在小黑的脖子上,讓你跟我走。”
陳知予的額角青筋已經爆了出來:“你就是個混蛋!”
傅雲潭漫不經心:“所以我說不定真的會這麼幹。”
陳知予已經快被他氣炸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傅雲潭:“我要讓你跟我一起去見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