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流星是打聽關於婚檢的事情,孫啟哲的眼底閃過更多的驚恐。
她小聲道:“想問什麼?”
“那日你是主負責給我四姐李花溪做檢查的女官之一,不過現在我對檢查報告很是疑惑。報告並沒有明確地公之於眾,只是很草率地告訴我李花溪的檢查不過關,婚期推遲。我特別想知道,裡面究竟有什麼細節。”
孫啟哲顫抖著聲音說道:“啊?我……我也不清楚啊。”
李流星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和孫啟哲對視著。
孫啟哲的目光和李流星相接,嚇得她趕緊低下頭去。
李流星的眼睛太可怕了,好像有讀心術一般,一眼就看穿了孫啟哲的心思。
“不敢看我?莫非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孫啟哲大氣不敢出一口,低聲道:“我哪裡敢呢,這檢查結果都是對雙方保密的……”
“放屁!”李流星語氣一震,嚇的孫啟哲的身體一抖。
“恐怕只是對我們李家保密吧?難不成,你對慕容家也保密?”
李流星算是看出來了,來軟的恐怕不行,就得來點硬的。
“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官,太子是不會把你當回事的,你在他的眼裡就如同螻蟻一樣,沒有任何存在感吧?就算你離奇死亡了,太子估計還得高興呢,知道內幕的人又少了一個。”
這語言的攻擊力實在是太強了,字字句句衝擊著孫啟哲的心理防線。
李流星繼續說道:“我說的這話沒錯吧?太子應該什麼都知道,他是男方的哥哥,我是女方的親弟弟呢,我不能知道?”
孫啟哲還是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李流星無奈地說道:“唉,既然你不說,那我也沒辦法了,我知道你的家人在哪裡,家裡有幾口人,如果你願意把你家裡所有人的性命賭上,那你可以不說。”
李流星嘿嘿一笑:“你幼年喪母,有一個六旬老父,還有一個智殘弟弟,沒錯吧?”
見李流星已經把自己的家境探的這麼清楚,孫啟哲害怕極了,家人是他的軟肋:
父親已經六十有餘了,卻因災情的時候哄搶官糧,被髮配到了偏僻的邊疆做苦力。
家裡只剩下一個致殘的弟弟,弟弟因為幼年發燒傷了腦袋,智力一直停留在了六歲兒童的水平,在老家靠著鄰居的救濟勉強活著。
況且,李流星現在的地位她是知道的,自己不過一個六品小官,拿捏自己非常容易。
淚水奪眶而出,孫啟哲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也崩塌了,她流著淚說道:“我說,我全都告訴你,求求你別傷害他們好嗎?我娘死得早,我爹在邊疆做著苦役,弟弟也是個腦癱。”
李流星繼續說道:“你若是告訴我真相,我會救出你爹,把你的家人安頓到安全的地方。 ”
“真的嗎?”孫啟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嗎?”
孫啟哲嚥了一下口水,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明宜寒。明宜寒一身黑衣,身上散發著恐怖的寒氣。
李流星的手下都這麼厲害,李流星一定有通天的手腕。
孫啟哲緩緩開口道:“其實李花溪公主的身體根本沒有問題,這些都是太子安排我們做的。公主是純潔之身,血脈正統,沒有任何疾病且身體健康,符合所有指標。”
李流星點點頭,繼續問道:“太子是怎麼指使你的?”
“太子的命令我一個下人敢不聽嗎?凡是他命令我們做的事情,誰有敢反抗呢?
不過現在無所謂了,只要能救我父親於水深火熱之中,讓我在他老人家有生之年好好盡孝,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孫啟哲跪在地上,俯下身,輕輕一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