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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的肚子已經鼓得像只即將撐破的皮球,她這身子已經七個多月,醫生說隨時都有生產的可能,全家人都替她懸著心,她自己倒還自得其樂,總說這孩子沒出生之前,是她最後的放縱時期,等到坐上月子,那就當真和坐監獄一樣了。
今年杜子聿和沈石的春節禮物依然是兩件紅毛衣,倆人穿得跟個炮仗似的在家裡轉了兩圈,收到這些沒品位的人一陣讚譽之後,杜子聿便去書房寫今年的對聯。上下聯很快寫好,在寫橫批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把闔家歡樂改成了平安是福。
沈石站在一邊看得仔細,一臉我家配偶最厲害了,我家配偶寫字真好看的痴漢相,杜子聿被這副表情收買,於是心情大好道:“別傻看著,要不要我幫你寫幅字?”
“你的墨寶一毛錢都不值,糊弄誰呢!”正說著,時來推門進來了,見杜子聿愣了愣,就笑嘻嘻道:“過年好!剛好路過,順便串個門了!”他今天穿地也是紅色系,整個人精神得很,三個人湊一起,果真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時來見杜子聿打量自己的打扮,立刻嘚瑟地擠眉弄眼:“怎麼樣?好不好看?我男朋友買的!”
“你終於追到秦老闆了?”杜子聿訝然。
時來挑著眉毛樂滋滋的不說話,杜子聿也跟著笑起來:“我說呢,今天的品味特別地復古,跟我家老頭子一個審美。”
“嘖!杜子聿你眼紅是吧?”
杜子聿看了一眼沈石,笑得更開心了:“眼紅?我需要嗎?”
時來狠狠瞪了杜子聿一眼,忽然走到沈石身邊跟他耳語幾句,說完擺擺手:“你們倆接著二人世界吧,我出去跟姐姐們聊,跟你沒法聊天了!”
目送著人走了,杜子聿笑著搖搖頭,剛扭頭要問沈石時來說的什麼,沈石便迅速替他擺好一張宣紙,慎重道:“我要,你寫給我。”
“寫什麼?”杜子聿欣然答應,提起毛筆等著。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
這個作死的時來!
結婚
時來晚上據說還有約,沒吃晚飯就走了,但杜家的餐桌上依舊熱鬧,一年到頭全家人難得坐下來閒話家常,一時間也是有著說不完的話。
“這小半年,你小子成天往外跑,在公司裡沒正經呆過幾天,等過完年收收心吧?”杜父吃飯間數落了杜子聿幾句,對他的意見著實不小,大姐幫著勸了幾句,拉著杜父直眨眼。
“爸,你說這些幹什麼?說點正事!”
杜子聿被這句話茬吸引住,當真好奇起來,還能有什麼其他事。只見杜父囁嚅著,蹙著眉:“啊,這幾天正好你姐夫在,沒事跟他聊聊,多學點東西……”
“哎呦!爸!”三姐看得著急,乾脆搶過話頭來:“行了行了,我替咱爸說了吧,他早就跟我們合計過好幾次了,讓你倆啊,趕緊把婚事辦了!
“婚事?!”杜子聿一筷子菜沒夾起來,看著一桌子人發愣:“我倆?
“怎麼啦?這話有錯嗎?你們倆成天這麼處著,不結婚像什麼話!”杜父白了杜子聿一眼,哼哼著:“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拿感情都不當回事兒了……”
“當回事兒,當回事兒,怎麼不當回事兒!”杜子聿趕緊賠笑:“我就是覺得太麻煩了,一個儀式而已,而且……”法律也不允許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杜父急火火地搶白了去。
“儀式怎麼啦?結婚你還嫌麻煩?”杜父瞪了瞪眼:“你還有什麼不嫌麻煩的!”
“我錯了還不行嗎……”杜子聿這次真的是不敢爭辯了,他扭頭看了沈石一眼,心說這步驟有點亂啊,他還沒跟這小子求婚呢,就被老爹做主逼婚了。
“還有什麼異議的?”